嬴政问道:“韩枚何在?”
韩枚一脸紧张的站出来了。
众人一看他,顿时咦了一声。
这个韩枚,不是刚才帮着冯刃疾捡弹劾奏折的人吗?
槐谷子这就把他恨上了?当堂弹劾?报复来得好快。
淳于越有点看不下去了,韩枚只是帮忙捡了一张纸而已,槐谷子就打击报复人家?还能不能有点品德了?
淳于越站出来,对李水说道:“槐谷子,这是朝堂,你不要肆意妄为。”
李水很委屈的说道:“姐丈,你为何处处针对我?”
淳于越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胡言乱语,谁是你姐丈?韩大人不过捡了一张纸而已,你就要弹劾他?你这是打击报复。”
李水说道:“我弹劾他,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姐丈只管放心。”
韩枚硬着头皮说道:“请问谪仙大人,下官犯了什么事?”
李水铿锵有力的说道:“你是反贼,我要告你谋逆大罪。”
朝臣脸上都露出来了神秘的微笑:果然是谪仙啊,还是那么熟悉的套路。
韩枚也没当回事,一脸无奈的说道:“谪仙,下官何时谋逆了?我怎么又变成反贼了?”
就连嬴政,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的不是什么谋逆的事,而是散朝之后吃什么。大麦糕点,好像又送来了几样新做的点心,据说味道不错……
朝堂之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认真听李水的控诉,毕竟李水喊了太多次狼来了,大伙已经有免疫力了。
只有李水,依然一脸慷慨的说着。
等他说完之后,发现大伙都没有反应。顿时失望至极,忍不住叹了口气:“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忽然,不远处的韩枚咣当一声,坐倒在地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向那边看过去。
只见韩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的两条腿软的像是面条一样,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李信指着韩枚叫道:“他果然是反贼,被槐兄的证据吓破胆了。”
朝臣们都咦了一声。
赵腾忍不住向李水说道:“你方才说了什么证据,把他吓成这样?”
李水幽幽地说道:“方才本仙说的口干舌燥,莫非内史大人一个字都没听?大人身居高位,却在朝堂之上神游天外。”
“这是不把朝政放在眼中,不把天下放在眼中,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啊。这迹近谋反。”
赵腾:“……”
来了,果然来了。
谋反指控有可能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李水又扭头看向其他的大人,那些朝臣都缩了缩脖子。
按照李水的标准,他们刚才都做了反贼。
淳于越很机智,他抢先说道:“谪仙,方才赵腾大人没有听清楚,那你就再说一遍好了。”
周围的朝臣都使劲点了点头。
赵腾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些人,心想:都说淳于越贤良方正,可这老头真要坏起来,也挺坏啊。这是把我推出来挡箭了。
李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有诸位大人求情,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给赵大人讲一讲,这韩枚是怎么造反的。”
李水清了清嗓子,说道:“韩枚,虽然在我大秦担任官职,但是祖上是韩人,而且他与故乡之人,从来都没有断了联系。”
“数日前,有故国之人找上门来,要韩枚帮忙,做一些祸乱朝纲的事。”
“起初的时候,韩枚不答应,但是那人晓以利害,韩枚就同意了。”
“于是乎,他悄悄的安排了一个贼人,命这贼人谎称是从北地郡回来的。声称是在伏尧的治下,无法生存,因此逃到了咸阳城。”
“借此,韩枚和他的同党,希望打击伏尧公子,顺便打击我,再顺便搅乱朝廷。”
朝臣们面面相觑,有不少人心中都在想:打击你?那不是正本清源吗?怎么是搅乱朝廷?
不过这种想法,朝臣们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并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韩枚已经硬着头皮站起来了,他对李水说道:“谪仙这些话,可有证据?空口无凭,不要诬陷我。”
李水说道:“刚才你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了,这还不是证据吗?”
韩枚深吸了一口气,对李水说道:“谪仙误会了,我幼年之时,右腿曾经受过伤,有腿疾。方才腿疾发作,疼痛难忍。因此我面色苍白,全身颤抖。”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你这狡辩的功夫倒也不错啊。”
淳于越低声说道:“谪仙方才提到,当日诬陷伏尧公子的贼人知道一切。既然如此,我们将贼人从牢房之中带出来,详细审问不就行了?”
李水叹了口气:“可惜,前天有刺客,把贼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