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乌干笑着说道:“昔日谪仙说了,若将军不再将小人视作心腹,小人可以去告状的。往日小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将军身边,如今……”
赵佗勃然大怒,指着门口说道:“那你就去告。”
关乌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罢了,但愿谪仙听了不要生气。也不知道粪金和牛角的事。谪仙的气消了没有。”
赵佗一听这话,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万一回头槐谷子拿这件事做把柄,又整自己一遍怎么办?
赵佗长舒了一口气,对关乌说道:“等等。”
关乌笑眯眯的回过头来,问赵佗:“将军改主意了。”
赵佗点了点头:“本将军确实改主意了。你既然是我的心腹,帮着我做一件事,总可以吧?”
关乌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赵佗说道:“在咸阳城三十里外,有一个村庄。村子里面有一个姓赵的老汉。往上数九代,曾经与我有血缘之亲。”
关乌:“……”
往上数九代?这时间有点长了吧?
赵佗从怀里面拿出来了一串半两钱,淡淡的说道:“我们明明是亲戚,这些年却疏于走动,实在是不应该。前几日,我听说赵老汉生活困苦,因此赠送他一些钱财。你替我带过去吧。”
关乌接过半两钱,干笑了一声:“这一串铜钱,有必要让小人去吗?随便找个仆役也就干了。”
赵佗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你是本将军身边的人,你去了,就如同本将军到场了,赵老汉定然十分感动。”
关乌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关乌一走,剩下的那些亲兵顿时六神无主。
赵佗冲他们瞪了瞪眼:“滚。”
这些亲兵全都滚了。
总算把这些人都轰走了,赵佗松了口气。然后坐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办。
如果剑是真的,那么自己听不到虎啸龙吟的事,就要隐瞒下去。
如果剑是假的……是假的更麻烦,总不能告诉李斯大人,他花了几千万钱,买了一把假剑吧?这要是传出去,大人颜面何在?
李斯若折了面子,会不会恨上自己?
更何况,这把剑是李斯送给自己的。情意深重,自己却告诉他,剑是假的。这让李斯怎么想?
赵佗痛苦的敲了敲脑袋:真是难办啊。
这时候,赵甲带着人急匆匆地回来了。
他满脸兴奋的说道:“将军,将军,小人打听到了。这把剑,当真与将军有缘,此乃天意也。”
赵佗听得心惊肉跳的,这些什么天意,什么命运,总让他有点心神不宁。
他问道:“你打听到什么了?”
赵甲说道:“将军可否还记得,当初抓了田金和牛角两个人。押送着他们回咸阳城?”
赵佗有点不自在:“怎么?这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赵甲干笑了一声:“可惜那一趟小人没有去。不过小人听说,牛角在路过沛县的时候,曾经大声呼喊,说他是商君别院的人,请求路人报信。”
赵佗黑着脸问道:“那又如何?”
赵甲说道:“将军,这报信人,便是迩获。迩获得到宝剑之后,原本没有打算来咸阳城。是借着报信的机会,到了咸阳,顺便来卖这一把剑。”
“他是因为将军来卖剑的,结果剑又被将军买走了。这不是天意吗?”
赵佗一听这话,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特么的,天意个屁啊,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这么说,迩获卖剑之前,一直住在商君别院了?
现在赵佗更加怀疑,迩获卖剑,是槐谷子设下的圈套,故意坑骗自己的。
可是,槐谷子又是如何保证,上当的那个人是自己呢?
赵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槐谷子诡计多端,并非常人可以揣摩的啊。
赵佗叹了口气,又问赵甲:“那么这把剑的来历,你可知道了吗?”
赵甲说道:“小人知道了。这把剑应当是真的。有不少商贾曾经去过沛县。他们说这把剑好像出自一个叫藏宝楼的地方。”
“那里的东西都是真的。经常有人去那里面买珍宝,一掷千金。”
赵佗深吸了一口气,一颗心也彻底的沉到了谷底。
完了,完了,彻底的完了。
原来,我真的不是英雄豪杰。
就在赵佗哀伤的时候,赵甲又说:“还有一个消息,将军听了之后,不要激动。”
赵佗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开始激动了。
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什么事?”
赵甲说道:“小人听商君别院的仆役说,这迩获刚刚进入商君别院的时候,曾经展示过他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