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南越之行,顺便告诉同僚,自己依然是李斯的人,不许旁人挖苦讽刺。
想到这里,赵佗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廷尉大人,厚道啊。
而李斯看着赵佗,心想:宴请他三次?五次?有个三五次应该够了吧?到那时候,随便找个别的理由,疏远他就好了。
这两个人各怀心思,然后拱手道别了。
赵佗喜滋滋的出了李斯的府邸,但是关乌和那十几个心腹一直死皮赖脸的跟在后面,又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我得尽快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啊。最好是槐谷子也挑不出毛病来的借口。”赵佗心里暗暗的想。
…………
李水回到商君别院之后,先把牛犊叫来了,问他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
牛犊说,商君别院,一切正常,不过有两个人,谪仙必须见一见。
李水有点纳闷,问道:“是谁?”
牛犊说:“一个叫迩获,一个叫雍齿。”
李水听的有点纳闷:“这两个人的名字,有点耳熟啊,但是我又想不起来是谁。”
牛犊干笑着说道:“谪仙怕是忘了。数日前,牛角和田金被赵佗抓了。是迩获主仆,千里迢迢来咸阳城中报信。所以谪仙才带人把他们救回来了。”
李水恍然大悟:“是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们为何还在商君别院?”
牛犊干笑了一声,对李水说道:“谪仙怕是忘了,你救人之前,曾经让他们留在商君别院。等着你回来之后,重重的赏赐他们。”
“但是后来谪仙就将他们抛之脑后了,他们一直没有领到赏赐,我们也不便赶他们走。”
李水无奈的说道:“上次从高山县回来之后,冯刃疾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弹劾。本仙应付他还来不及,哪有精力考虑什么赏赐?”
牛犊说道:“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向迩获主仆这么解释的。”
李水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牛犊应了一声,带着李水进了一座小院。
站在院门口,李水就愣住了。
因为院子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譬如,一些并不规则的石头,被人以歪歪扭扭的形状叠起来,摞的很高,仿佛随时要倒下来似的。
譬如,墙上多了一些涂鸦,有丑陋的图画,还有诗经中的诗。
譬如,庭院中的那棵树,被修剪成了一种古怪的模样,歪歪扭扭的,难看之中,透着一种别致。
李水和牛犊走进去,发现迩获和雍齿相对而坐,两个人一动不动。
李水好奇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牛犊说道:“没有大人的命令,咱们不敢放他们出去。而商君别院里的东西,又不能随随便便让外人知道。因此,只能委屈他们,住在这小院里边了,并且禁止他们随便出门。”
“起初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挺高兴的,毕竟这里管吃管住,衣食无忧。但是过了三五天之后,他们就有些无聊了。”
“开始叠石头,写诗,赛跑,角力。”
“最近他们两个又有了新花样,就是比定力。两个人相对而坐,一动不动,谁先动了,谁就输了。”
李水很感慨的说道:“人一旦无聊了,真是花样百出啊。”
牛犊干咳了一声,对迩获和雍齿说道:“你们两个不要玩了,谪仙来了。”
这两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
若不是李水看见他们的胸膛在微微起伏,还以为他们断气了呢。
牛犊有点无奈的说道:“你们不是一直盼着谪仙回来吗?”
迩获没张嘴,但是从嘴里面发出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别闹,我们比赛呢。”
雍齿也没张嘴,也发出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就是,骗谁啊。”
牛犊:“……”
李水走到迩获面前,微笑着说道:“你可还记得本仙?”
迩获看了一会,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哇哇大哭:“真的是谪仙,谪仙啊,小人等你等得好苦……”
雍齿笑哈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主家,这次你可输了。按照约定好的,你要减免我一年的地租。”
迩获抹着眼泪说道:“谪仙回来了,谁还稀罕你那点地租?”
雍齿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也开始哭起来了。
李水叹了口气,说道:“两位,何必如此啊。”
迩获哽咽着说道:“今日见了谪仙,感觉重见天日了。”
李水:“……”
他立刻命人摆下酒宴,好好的请迩获和雍齿吃了一番。
在酒宴间,李水随便赏给他们一人百镒黄金。
这两个人激动的手脚发抖。百镒黄金啊,这等于一日暴富了。
而雍齿尤为激动,如此一来,就再也不用租别人的田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