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怎么不见谪仙和李大将军?”
有个伙计说道:“谪仙和李大将军有事,先行离开了。”
朝臣们都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那他们的钱,可留下了?”
那伙计笑了:“这位大人说笑了,谪仙和李大将军,不曾喝酒,又不曾吃菜,又不曾听曲,又不曾听书,为什么要交钱?”
朝臣:“……”
冯去力微微一笑,对朝臣说道:“诸位,这一顿饭,算是老夫请你们的好了。”
那些朝臣纷纷说道:“那里的话,冯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我们是诚心实意请冯大人的。来人啊,再上两道菜,对,要最贵的。”
这些朝臣咬着牙,用点菜的方式又向冯去力表了一波忠心。
冯去力坐在主位,怡然自得。
难道……这就是权利的滋味吗?
幸好……槐谷子和李信只是为了推销自己的酒楼啊。
呵呵……这两个蠢材,皇帝今日颁布的旨意,何等的重要?他们两个却只想着赚钱?
…………
一直到日落西山,宴饮终于结束了。
谪仙楼大赚了一笔,然后将所有朝臣都送走了。
那些朝臣离开的时候,满腹心事。
按道理说,今天花了这么多钱,应该把冯去力感动了吧?
可关键是,所有人都花了这么多钱。这样算下来,这钱起不到作用啊。
于是朝臣们一边叹息着回家,一边在心里把李水和李信骂了几万遍。
冯去力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马车摇摇晃晃,向自己家驶去。
他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正在谋划着这么弹劾丞相。
丞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己和王绾年纪差不多,要熬死王绾,有点不现实了。
唉,王绾不下来,自己怎么上去?
如果以前冯去力的念头还没有那么强烈的话,今日这一场宴饮,就彻底让他按耐不住了。
权利,权利,权利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妙了。
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人飞蛾扑火一般的冲上去。
哪怕要战战兢兢,哪怕要提心吊胆。可是一想起来自己被同僚簇拥着,每个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冯去力这心里面,就一个劲的跳动不休。
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管家冯甲说道:“主人,家中来客人了,等了许久。”
冯去力问道:“是谁啊?”
冯甲说道:“那人也姓冯,自称是主人的本家,叫什么……冯刃疾。”
“冯刃疾?”冯去力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哦,老夫想起来了。”
冯去力确实想起来了。每年过年的时候,祭拜祖先,这个冯刃疾的名字,就会出现在祭文的角落中。
没错,冯刃疾确实是自己的本家,但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本家,可有可无,如此而已。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也不能赶出去,随便招待一番,打发他走也就是了。
于是冯去力命人把冯刃疾叫来了。
冯刃疾进来的时候,看见冯去力正由两个小丫鬟伺候着漱口洗脸。
冯刃疾觉得有些屈辱:好歹我也是一个官,你这样见我,也太……
冯刃疾正这样想的时候,冯去力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刚刚饮了些酒,头脑有些昏沉。刃疾啊,你不介意吧?”
冯刃疾连连摇头:“不介意,不介意。这是兄长没有拿我当外人。”
冯去力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冯去力洗完了脸,又开始洗脚。
冯刃疾有点无奈,他觉得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话,冯去力估计该睡觉了。
于是他忍着羞耻说道:“兄长,我们本是血缘之亲,这些年却疏于走动。是小弟的错啊。”
冯去力呵呵笑了一声。
冯刃疾发现冯去力对这些客套话不感兴趣,于是咬了咬牙,单刀直入的说道:“兄长,你在这个位置上,免不了要弹劾一些大臣的。”
“监察百官,乃是一把锋利的剑。若兄长始终不让这把剑出鞘,那他们就不会怕了。”
“这把剑一旦出鞘,就必须要斩落人头。否则的话,他们便知道了兄长的底线,也不会怕了。”
冯去力微微一愣,本来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问道:“所以呢?”
冯刃疾接着说道:“宝剑不能轻易出鞘。而小弟,愿意做兄长的副剑。”
“小弟这把剑,乃是凡铁所铸,但是也颇为锋利,可以砍下一些人的头颅来。”
“若有些人的脑袋太硬,小弟砍不动。却也不会损伤了兄长的威名。等兄长看准了,有把握了,再宝剑出鞘,一击致命。”
“如此一来,兄长威望日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