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身体颤抖,额头上一直有冷汗沁出来。
项羽疑惑的看了看,说道:“看你这气色,似乎是真的病了。”
项献使劲点了点头:“时冷时热,头晕目眩,手脚无力……”
项羽嗯了一声:“你这般模样,也做不成大事,反而会让槐谷子有所防备。”
其他的项氏子弟一听这话,顿时慌了:项献不用去了?那是不是轮到我们了?
于是其中一个项氏子弟急中生智,说道:“这病,不会传染吧?”
另一个人说道:“哎呀,我说怎么最近疲乏无力,头晕目眩,原来我也染病了。”
之前那人使劲点头:“我也时常大汗淋漓,原来是项献这叛徒传给我的。”
项献:“……”
我的病是假的啊,这也能传染?
项羽听说两个项氏子弟都被传染了,顿时距离他们远了一点。
项羽站在太阳下,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匠户,自言自语的说道:“尔等都不堪大用啊。若本将军等你们刺杀槐谷子,恐怕反而误了大事。罢了,这一次,由我亲自刺杀。”
想到这里,项羽回过头来,对众人说道:“这一次,我要当面杀了槐谷子。以我的本领,要杀他应当不难。然而杀了他之后,我也必定身死。”
“尔等即刻回去收拾东西,等我得手之后,立刻离开。不过,临走之时,要给我父亲传递个消息,让他速速回到楚地,举起义旗,继续反秦。”
那些项氏子弟都神色复杂的点头答应了。
他们一直奉项羽为主人。现在自己装病,苟且偷生,项羽却要亲自行刺,或者说是去赴死了。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他们被灌输的都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些人肯定奋不顾身的去赴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咸阳城,进了商君别院之后,这种思想就越来越淡了。
项氏子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最后他们忽然发现,或许项梁说的是对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
咸阳城,尤其是商君别院,真的能把人变得无耻啊。
不过……无耻的感觉,也挺好的。
项氏子弟一边感慨,一边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来。当然了,当他们看到同伴的时候,挂在脸上的,都是万分的悲痛。
项羽准备好了利刃,准备去行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杀了槐谷子之后,三脚必定受到牵连,于是他抽出来一点时间,找到了三脚,让他立刻准备离开商君别院。
三脚接到消息以后,风轻云淡的答应了。
等项羽一走,原本很淡定的三脚立刻向李水的方向狂奔而去。
…………
一刻钟后,项羽走到了李水的小院门口。
门口有护卫,硬闯进去的话,倒是也可以,但是那样容易招惹来更多的护卫,也许会行刺失败。
因此项羽在等,等着李水从小院出来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今日之后,自己就要名动天下了。
想到名声,项羽又想起来了楚地的那些冒名顶替的小人。
看来过一会杀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喊一嗓子:我乃楚人项羽。
如此一来,南方那些小人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自己身后的清名也就可以保住了。
项羽在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期间,不少人进了小院。
终于,院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看样子李水终于要出来了。
项羽兴奋的站直了身子。
结果这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容貌英武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到了,并且在小院门口翻身下马,显然是在等着里面的人。
项羽一看这男人,心里顿时一跳:李信。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来了?
李信的身手,项羽没有亲身领教过,但是但看他的身材,就不好惹。
项羽思考了一下,自己有万夫不当之勇,也许缠斗起来,最终能杀了李信。但是被他这么一耽搁,商君别院的护卫们一拥而上,自己就危险了。
到那时候,杀槐谷子就不可能了,甚至杀李信都够呛。
项羽叹了口气,心里有点恼火。
这时候,李水终于出来了。
项羽看见李水全身重甲,走路的时候需要人搀扶。在在他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有几十个护卫防卫的密不透风。
甚至就在旁边,还有人举着盾牌,即便有人居高临下想要放冷箭也不可能了。
项羽有点无奈:这还怎么刺杀?
不过,好端端的,槐谷子为何要打扮成这般模样?
这时候,李水看了看门口的李信,艰难的向他拱了拱手:“李兄,你怎么也来了?”
李信心想:装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