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好像很伤心。
朝臣们看他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李水对嬴政说道:“陛下,显而易见,此事完全是误会啊。臣明明是与商贾商量,可是商贾们却以为臣是强迫。”
“商贾们口是心非,不得不从。臣却以为他们是心甘情愿。唉,误会啊,误会。”
嬴政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应当和商贾解释清楚,收回这些请柬。”
李水连连答应。
朝臣们都有点纳闷,怎么这一次李水这么轻易就服输了?
施谋也有点奇怪,他已经准备了一晚上,本以为李水会百般抵赖,甚至倒打一耙。没想到他只是解释了一句误会,就不再辩解了。甚至答应把请柬收回来。
这时候,王绾站出来了,微笑着说道:“谪仙,若有人不肯交出请柬,那该当如何?”
李水说道:“不肯交出请柬的人,想必是真心要赞助了。”
王绾摇了摇头:“不然,那些人或许是畏惧了谪仙的权势,不敢不赞助,哪怕谪仙迫于陛下的压力,亲自将请柬收回来,他们也不肯交。”
李水眉头紧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商贾,心眼太多了,和他们做生意,真难啊。”
王绾忽然呵呵笑了一声,对李水说道:“这不正是谪仙想要看到的吗?”
李水纳闷的看着王绾:“丞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绾直截了当的说道:“或许,谪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自己的身份,逼迫那些商贾。若事情没有闹大,便可以收获利益。若事情闹大了,就可以推说是误会。”
李水有点无语:“本仙府中金银无数,看得上他们这点蝇头小利?丞相大人,你当真觉得,我如此无耻吗?”
王绾使劲点了点头。
周围的朝臣都一脸神秘的微笑:是啊,你不就是那么无耻吗?
李水叹了口气:“那依丞相大人之见,在下该怎么做呢?”
王绾一脸无奈,说道:“本官也思索良久,实在想不出来啊。谪仙这一招棋,实在是妙不可言。”
不少人都窃笑不已。
而施谋则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想:丞相大人,果然亲自出马了,看来这一次是稳了。
李水对嬴政说道:“陛下,如今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臣也很无奈啊。”
嬴政淡淡的说道:“槐谷子,你方才也说了,你家中金银无数,何必要这些商贾出钱,资助糕点酒水呢?世人都知道,商贾重利,岂会有人心甘情愿拿出钱财来?”
“依朕看来,你不如收回所有请柬。这酒饭,由你商君别院一力承担。如此一来,自然无人说什么了?”
李水对嬴政说道:“陛下有命,臣自当遵从。不过如此一来,就是做实了臣之前在勒索商贾。到时候谣言四起,臣岂不是颜面丢尽?”
嬴政纳闷的看着李水,心想:为何现在你又如此要面子了?
李水又说道:“至于为何让商贾赞助,而不是我商君别院一力承担。臣之前便说过了,此乃先富带动后富之举。要知道,明日一场盛会,会有无数人围观,到那时候,无论是供应糕点,还是供应酒水,都会一举成名啊,待盛会结束之后,必定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李水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但是在场的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
李水叹了口气:秦人太没见识了。
他看向李信。几天前,李水用了三个时辰,说的口干舌燥,终于让李信明白了他的套路。
李信的家族中,有人开着木器作坊。明日的一些木器,就是由李信赞助的。
因此李水对李信说道:“李兄,你明白没有?”
李信点了点头,极为自信的说道:“我明白。”
李水向朝臣摊了摊手:“诸位,李将军都明白了,你们还不明白吗?”
李信黑着脸:“槐兄,好端端的,为何嘲讽我?”
李水干笑了一声:“抱歉,抱歉。一不留神,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李信无语看向苍天。
嬴政有些头疼的对李水说道:“槐谷子,朕命你收回请柬,你不肯。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若你有办法,不妨一试,若你没有办法,便依照朕的意思去做吧。”
李水想了想,说道:“臣斗胆,请陛下颁布一道旨意。便说宫中已经知道了赞助的事。因此陛下特令那些商贾,只要不是心甘情愿者,皆可以不用理会。而愿意赞助者,可以自行前往商君别院。”
“有陛下作为担保,想必那些商贾可以放心了。至于担心事后有人报复……陛下可以言明,若有人在日后遭到了商君别院的打压,可以直接向赵腾大人告状。赵腾大人亲自出面审理。”
赵腾有点无语:特么的,我乃朝中重臣,现在可好,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给我安排一样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