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走近了看看的时候,有匠户把他拦住了,微笑着说道:“若要进去的话,需要买票。”
项超把自己的门票拿出来了。
匠户瞟了一眼,淡淡的说:“通票不包括这里。”
项超叹了口气,又开始拿钱。
在交了一万钱之后,匠户给了项超一把锄头,并且祝他农家乐愉快。
项超心中破口大骂:若非是为了见我家羽儿,我会来这种黑店?还愉快?花二十多万钱买一把锄头,我能愉快吗?
项超扛着锄头在农田之中转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项羽。
最后,项超只能硬着头皮靠近一个耕农,装作是在闲聊天的样子:“我听闻,数日之前,商君别院来了几位雇户,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啊?”
那耕农抬起头来说道:“我便是雇户。”
项超正要问这人认不认识一个叫刘季的雇户,结果这耕农忽然哭了:“这不是项大人吗?”
项超吓了一跳,紧张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你认识我?”
耕户使劲点头:“我是羽将军带来咸阳的项氏子弟啊。”
项超惊讶的看着这个人,只见他赤着上身,皮肤黝黑,脸上有一行一行的汗水。
他惊奇的说道:“为何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项氏子弟叹了口气:“做耕夫,难啊。大人要见羽将军吗?请随我来吧。”
项超嗯了一声,又嘱咐项氏子弟说:“如今我化名景盖,你可不要叫错了。”
项氏子弟点了点头:“是,景大人。”
三人走了不多远,项氏子弟就指着另外两个人说:“那便是羽将军了。”
项超看着那两个满脸疲惫的耕农,张大了嘴巴。
其中一个耕农说道:“父亲,你怎么来了?为何扛着锄头?你也进了商君别院吗?”
项超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项羽认出来。这时候的项羽被晒得全身黑乎乎的,脸上身上全是尘土,简直就是个老农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的潇洒与傲气?
项超心中一酸,含着泪说道:“为父是来看你的。羽儿啊,你受苦了。”
项羽本来很坚强,但是一听这话,也有点想哭。不过他强忍泪水,对项超说道:“父亲放心,数日之后,我便可以杀了槐谷子,到那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项超哭道:“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叔父项梁已经战败了,如今生死未卜。”
项羽听了这话,顿时流下热泪来。
项超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如今要反秦,恐怕要依靠你了。这几日,你要细细谋划一番,为我项氏复仇。”
项羽叹了口气,心想:反秦,谈何容易啊。
在商君别院的这些日子,项羽的斗志已经快消磨干净了。不过为了让父亲放心,他还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哎呀呀,是景兄到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接着你啊。”
项超回头一看,心中顿时一紧:是李水和李信。
项羽看到李水之后,情不自禁的就握紧了手中的农具,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我们两个距离极近,如果我给他来上一下,能不能将他打死?
项羽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干了几乎一天农活了,有些疲惫,胳膊也没多大力气了。这一下未必能打死他。更为关键的是,李信就在旁边,此人本领极高,一定会拦住自己……
就在项羽犹豫的时候,李水已经和项超聊上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李水忽然说道:“咦?为何景兄眼睛之中似乎有泪水?莫非刚才哭过了吗?”
李水很不快的看着项羽几个人:“莫非你们当中,有人欺负了我的贵客?”
几个项氏子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面把李水骂了几百遍。
项超干笑了一声,说道:“在下只是看到这些雇户辛苦,因此落泪。正所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李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原来景兄和我一样,都是如此心善之人啊。”
项羽低着头,心中冷笑不已:心善?我们三个人,每天被你当成牛马来使唤。心善之人能做出这种事来吗?
结果李水拉着项超的手说道:“君子远庖厨,我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了。走走走,咱们走远一点。不要看他们。”
项超一脸茫然的被李水拉着离开了农田,心中还在想:这就是所谓的心善吗?
李水带着项超,在商君别院转了一圈,忽然有匠户跑过来,说在边地挖矿的人回来了。
李水听了之后,连忙说:“快请进来。”
随后,李水一脸歉意的对项超说道:“景兄,我府中有事,无法与景兄长谈了。景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