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无论是王翦还是项梁,都已经安排好了计划,只等着半夜了。
距离天黑,还有两三个时辰。他们都在营中坐立不安的踱步。
李记也在踱步,这几天他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接近那座营帐。冒充走错了,假装送饭的,全都被赶走了。
他在营帐附近来回转圈,思考着想个什么办法,可以见里面的人一面……
就在李记深思的时候,后脑勺上一阵阴风扑到。李记常年习武,顿时一激灵,知道被人暗算了。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能感觉到阴风,这一下是躲不开了。
于是他闭上眼睛,暗暗运气,承受着这一下击打。
果然,砰的一下,正砸在他后脑勺上。
李记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晃晃,在晕倒之前,他感觉到了,对方是用木棍砸的。
“厚道啊。我以前都用石头。”李记嘴里嘀咕了一声,然后晕倒了。
刘风把手中的木棍扔了,问身边的人:“此人刚才说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没听清楚。这人我们如何处置?”
刘风冷笑了一声:“此人数日以来,一直在附近徘徊,我看他是刺客。直接杀了了事。”
身边那人小声说:“这人既然是刺客,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营帐中那人的身份?”
刘风心中一惊,自言自语的说:“如此一来,须得告诉上报将军了。”
随后,他找了两个人,拖着李记去见刘威了。
当李记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座营帐之中,身下铺着精美的席子,身上盖着精美的被子,脑后枕着柔软的枕头。仔细吸吸鼻子,还能闻到一阵酒香。
李记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刘威把我认出来了。”
他掀开被子爬起来,坐在桌前开始大吃大喝。这几天一直吃自己带的干粮,又冷又硬还没有油水,早就憋坏了。
李记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威进来了。
李记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大吃大喝,神色从容,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刘威一脸无奈的坐在李记面前,说道:“少将军,你怎么到楚地来了?”
李记满嘴塞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莫要叫我少将军,在下乃是白身,无官无职,当不起这称呼。”
刘威呵呵一笑:“王氏的王恒,不也是白身吗?那架子大的,简直是少元帅了。”
李记勃然大怒:“你敢拿我比王恒?他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相提并论?”
李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揪刘威的衣服。刘威连忙躲开了,连连告饶。
他倒不是怕了李记,而是李记吃饭直接用手抓肉,这满手的油……
等李记的注意力又在肉上了,刘威才继续坐在他面前:“贤侄啊,你来楚地,倒也无妨,可为什么是这副打扮?你假扮成小卒倒也罢了,为何还要鬼鬼祟祟,在我营中窥探?”
“今日幸好我将你认出来了,否则的话,你已经被那百夫长给杀了。”
李记揉了揉后脑勺,摸到了一个大包,点头说道:“这百夫长,打得倒挺狠。”
刘威等了一会,见李记始终不说话,然后问他:“贤侄,你这一次来楚地,是奉了李大将军的命令,还是……陛下的君令。”
李记笑嘻嘻的说:“怎么?我自己便不能来了吗?”
刘威无奈的说道:“谁不知道贤侄一直在商君书院读书?书院之中,山珍海味,无所不有,你学的有滋有味,怎么肯轻易离开呢?这一定是有要事在身。”
李记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
刘威干笑了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李记,似乎一定要问出来他的目的不可。
李记盯着刘威看了一会,淡淡的说道:“刘将军,你来楚地,也将近一个月了。有没有被什么人收买啊?你心中还是忠于大秦,忠于陛下的吗?”
刘威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末将自然忠于陛下,岂敢做弑君篡逆的事?”
李记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呢?”
刘威有些无奈:“贤侄莫要说笑,我若真有异心,你还能在这里喝酒吃肉吗?”
李记想了想说:“发个毒誓吧。”
如果换个别人,随口就让人发毒誓,刘威非得打耳光打上去不可。但是对于李记,他没有这种想法。
一来刘威受过李信的恩惠。二来,他了解李记这人,发誓只是一种验证方式,没有要侮辱人的意思。
于是刘威伸出手,格外庄严的说道:“我刘威,若有反叛大秦,图谋不轨的心思。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先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李记听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才认真起来了,低声问刘威:“刘将军,在下,乃是受了陛下的差遣。特地来楚地,调查一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