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擅闯申兄府邸?”
那几个人看了看徐雍,说道:“我们乃是商君别院的匠户。申大人已经把宅院卖给我们了。”
徐雍愣了。
这时候,徐雍的管家徐甲飞奔而来,对徐雍说道:“主人,主人。申纶大人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了,这时候已经到城门口了。不少朝臣都在给他送行。尤其是曾经和他起口角的朝臣,更是热情的很。”
徐雍一听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看着眼前的宅院,有点难以置信:“他何时走的?”
徐甲说道:“小人已经打听清楚了,申纶大人一早就离开了宅院,耽搁到现在才出城,是在等公子高。”
徐雍有点茫然:“申纶不在宅院中?那刚才的看门人……”
一瞬间,徐雍把一切都想明白了。那看门人仅仅是留下来看门,等待商君别院的匠户交接罢了,居然敢编造谎话,骗了他两锭金子?自己再倒霉,那也是大臣啊,这看门人一个奴仆,居然如此大胆?
但是徐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人家眼看着就要跟着申纶去楚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自己和申纶关系破裂成这样,趁机讹一笔,也许申纶还要击节赞赏。
徐甲在旁边催促说:“主人,我们要不要赶上去?或许还来得及和申纶大人见上一面。”
徐雍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好见的?即便见到了,也不过是当众受辱罢了。”
徐甲低声说道:“或许申大人,就是要主人当众受辱才觉得畅快呢?”
徐雍微微一愣。当初在文武百官面前,自己与申纶绝交,确实让他受到了奇耻大辱,今日自己再当面去致歉,等于把这屈辱又吞了回来。
报应来的好快。
徐雍沉吟了一会,咬了咬牙,说道:“罢了,我就走一趟。徐昴这不孝子,若将来不能出人头地,辜负了老夫今日的屈辱,我就亲自杀了他。”
徐雍带着徐甲,急匆匆的赶往城门。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那几个朝臣,也笑嘻嘻的尾随在后面。
…………
申纶陪着公子高坐在一辆马车上。这车极为高大,极为宽敞,极为坚固。前后左右,各有数百名身经百战的将士护卫。
在这近千将士外围,则是公子高的仆役,申纶的家眷。在家眷之外,又有大批的卫队……
可以说,申纶和公子高把安全措施,做到了极致。
现在申纶就在和公子高坐在马车中对弈。
公子高棋力不高,下棋的时候左支右绌,好在申纶有意谦让,每每在关键时刻放水,居然让公子高有了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因此他下得津津有味。
一局终了,公子高忽然注意到,车架外面多了很多人。
他有点担忧的说道:“师父,这些闲杂人等是谁?莫非是刺客?”
申纶有点无奈,说道:“公子无忧,如今我们还没有出咸阳城。不会有刺客的。至于周围这些人,是前来送行的朝臣。”
公子高向外面张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几个熟面孔。他有点纳闷的说道:“我们师徒在朝中向来没什么根基,怎么今日有这许多人来送行?”
申纶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看中的不是我们师徒的面子,是谪仙的面子啊。”
公子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其实他拜李水为叔父,虽然是心甘情愿,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不自在的,因为那些嘲讽人的传言,他也听到了一两句。
可是今日,公子高发现,只因为自己是谪仙的侄儿,就有这么多人来讨好。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的跳起来了,有些激动的说道:“师父果然高明,与谪仙结交,真是一招妙棋啊。”
申纶自然知道实情,谪仙只是动了动嘴,那些朝臣就蜂拥而来,向自己道歉、讨好。这才是有大本领,大智慧的人啊。
他看着外面的朝臣,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暗暗的想:为师不高明,真正高明的是谪仙啊。若我早日与谪仙结交,何至于流落到楚地?
公子高问申纶:“师父,朝臣送行,我们要不要下车道谢?”
申纶摇了摇头,对公子高说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谪仙的子侄,万万不能自降身份,妄自菲薄,丢了谪仙的脸面。”
公子高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他思索了一会,忽然说道:“徒儿明白了,世人都说,谪仙厚颜无耻,不尊礼法,可是偏偏有这么多人对他恭恭敬敬。而赵高王离之流,他们平日待人,倒也颇有礼节,可是他们倒霉的时候,一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可见朝堂之上,有礼与无礼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有实力。实力到了,肆意妄为也没什么。”
申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老夫一生钻研权谋,直至今日方才恍然大悟,权谋皆是辅助,实力才是立身之根本啊。”
师徒两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