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罢了。”
“为父带你去求淳于越,原因有三。其一,淳于越好名。你之前曾向他示好,要投入他门下。现如今危在旦夕,向他求救,他却不肯救援。那对他的名誉大有损伤。”
“其二,淳于越有能力。他是当今朝野之中,为数不多可以与槐谷子抗衡的人了。也是绝无仅有,愿意与槐谷子较量的人。”
“其三,淳于越的内弟是李信,而李信是槐谷子的至交好友。由淳于越去说和,槐谷子总要给些面子的。”
熊嚭在旁边听的叹为观止,赞道:“父亲真是思虑周详,孩儿佩服啊。”
熊达叹了口气没说话。心中却在想:思虑周详?全是放屁。我若真的思虑周详,当初就不该让你与人赌命。现在只是无可奈何,但求保命罢了。
等着父子二人走出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韩稜和他的父亲韩晁也到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以对,唯有叹息而已。
熊达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韩晁连连点头,深表赞同,于是四个人趁着天还没亮,槐谷子还没有要求兑现赌约,急匆匆地到了淳于越府中。
淳于越正在思考着编写书籍的事,怎么把孔子的思想编入其中,借着这件事振兴儒学。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大事啊,甚至关系到了儒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做得好了,从此遍地君子,人人都是仲尼的徒子徒孙。如果做不好,儒家可能在一夜之间式微,数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儒生了。
淳于越低着头,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管家淳于甲忽然在门口说道:“主人,外面有四个人求见。两个姓熊,两个姓韩。”
淳于越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
他微微一笑:“老夫倒差点忘了他们两家。看来他们已经走投无路,来找老夫乞命了。”
淳于越也没有怠慢熊嚭等人,吩咐淳于甲说:“快把人请进来。”
随后,淳于越换了衣服,向前厅走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熊达和韩晁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那里。
他们见淳于越到了,忙不迭的行礼,然后一脸哀求的说道:“大人,救命啊。”
淳于越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无忧,你们的来意,吾已知之。”
熊达一听这话,顿时很紧张的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淳于越说道:“这两位少年,都是当世豪杰,岂能因为一个可笑的赌约,就这样死了?若老夫见死不救,与赵高何异?”
熊达一听这话,原本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
现在咸阳城中,骂人最狠的一句就是:你就是那赵高。
而今日淳于越居然说出来“若见死不救,与赵高何异?”,这句话简直就相当于是在发毒誓了。
熊达老泪纵横,向淳于越拜了几拜。
淳于越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熊达不必如此。不过他也没有躲开,有些坦然的受了熊达的大礼。
淳于越微笑着看向熊嚭和韩稜:“今岁科举,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熊嚭说道:“在下考了第十八名。”
韩稜说道;“在下考了二十三名。”
淳于越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果然是难得的人才啊。科举取士,取的就是人才,这样的人才被杀了,岂不是我大秦的损失?”
熊达和韩晁都连连点头。
淳于越又慢条斯理的说道:“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我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合乎礼法,彬彬有礼,才能为黔首们做一个表率,将我大秦变为礼仪之邦。”
“可现在呢?谪仙那伙人,动不动就要赌命,甚至做出来当街砍杀的事,实在是太血腥,太野蛮。那简直是蛮夷戎狄才做的事。”
熊达和韩晁都干笑着附和。
淳于越说道:“趁着这个机会,老夫不仅要救下两个人才,还要劝诫槐谷子,不要再搞什么赌命。”
熊嚭和韩稜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道谢。
淳于越看了看天,说道:“罢了,天就要亮了,老夫先忙完了你们的事再休息。否则的话,这个麻烦一日不解决,恐怕你们就要一直坐立难安了。”
熊嚭和韩稜都感动的要命,躬身说道:“淳于博士待人真是一片赤诚啊。我二人若能侥幸生还,必定鞍前马后,报答博士大恩。”
淳于越呵呵一笑:“老夫行事,只凭本心,可不是为了你们的报答。”
熊达和韩晁都连连点头,说道:“是,小儿年纪尚轻,见识浅薄。哪里能明白淳于博士那么高的境界。”
淳于越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坐上了马车。
今夜没有宵禁,城门大开,于是一行人很快到了商君别院。
淳于越下车之后,整了整衣衫,又找了找感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