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三千人个个穿着铠甲,骑着快马,手中提着雪亮的兵器,顿时吓了一跳,把大门紧紧的关上了。然后扯着嗓子喊起来了:“都起来了,都起来了。反贼杀来了。”
王恒骑在马上,冷笑不已:“真是贼喊捉贼。你们与反贼沆瀣一气,现在却说我是反贼?”
王恒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快快开门,否则的话,视尔等与反贼同谋。”
回答他的是一支弩箭,从院墙上迸射而出,扎进了王恒的肩膀上面。
王恒疼的惨叫了一声,翻身落马。
身边的人慌忙将他扶了起来。好在身上穿着铠甲,箭头没有扎进去太多。
王恒立刻拔了箭,包裹了伤口,然后气急败坏的叫道:“杀进去。”
于是,三千人马,向商君别院冲过去。
商君别院的院墙不高,但是那是相对于城墙来说的。这这院墙,起码也有两米左右。
商君别院的匠户站在墙上,下面的人仰攻起来,很是吃力。
更为关键的是,李水曾经屡次被墨者刺杀,所以动不动就在商君别院搞演习。总是演练墨者大举刺杀,商君别院这么保家护院。
所以这些匠户配合的很默契,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样,把相里竹研究出来的那些武器,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刻钟过去了,小小的一座商君别院,还是没有攻打下来。
王恒有点气急败坏,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高渐离转移了。但愿商君别院里面没有地道。
王恒命身边的人传话:再给一刻钟的时间,攻下来,人人有赏。攻不下来,人人受罚。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那些小卒的攻势更加猛烈了。
他们不止攻打,而且还有人骑着马来回呼喊:“你们莫要反抗,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们只为捉拿反贼,绝不伤害无辜。”
可惜,匠户们根本不相信这话,在他们看来,谪仙和皇帝是一家人。有一家人抓自己人的吗?
再者说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那不都是谪仙给的吗?真要让他们进入商君别院抓到,谪仙必定受到牵连,商君别院,一定就散了。到那时候,大伙被打回原形,一切都完了。
所以他们抱定了一个信念:有人趁着谪仙不在,假传陛下的命令。大伙只要死死守住,等到谪仙回来,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们误打误撞,猜透了事情的原原委。但是对于谪仙什么时候回来,谁心里也没底。有不少人觉得,可能等不到谪仙回来的那一天了。
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大娘,手里面端着弓弩,找到了相里竹。
她们对相里竹说:“姑娘,快走吧,这里我们守着就好了。”
商君别院有地道,当初李水给自己准备的,地道一直通到数里之外,相里竹一清二楚。
但是她没有离开,而是很疑惑的说:“外面那些人,真的是反贼吗?如果是反贼的话,他们怎么敢如此声势浩大的攻打商君别院?如果不是反贼的话,那就是官兵。刚才我听到他们喊,要来商君别院捉拿反贼。商君别院有反贼吗?”
几个大娘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老实巴交的村妇,不可能是反贼。
相里竹疑惑地说:“难道是新招募来的方士?也不对啊,最近一批方士,已经被派往西域了。如今商君别院里面,并没有方士。难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相里竹是墨者,而同属于墨者的齐墨,曾经刺杀嬴政。相里竹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是正确的。
那几个大娘虽然不知道相里竹的身份,但是大家朝夕相处,猜也能猜到一点。
她们知道,相里竹这位姑娘,举手投足,都很高贵,可是偏偏躲在商君别院,不肯出去。提起皇帝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淡然,甚至有一丝不屑。这样的人,没准真的是反贼。
只听见相里竹自言自语的说:“也许,反贼自己走出去,向官兵投降,商君别院的一场大难,就可以消弭于无形了。”
几个大娘吓了一跳,纷纷劝相里竹说:“姑娘,你可不能寻死啊。”
相里竹微微一笑:“被担心,我还没那么蠢。我记得谪仙临走的时候跟我说,田敬送来的那两个美人,是细作,专门来通风报信的。”
“现在田敬已经死了,这两个美人却依旧不安分。或许找到了新的主人。你们随便选一个人,就说她是墨者,把她送出去好了。”
几个大娘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抓人。
她们早就看那两个美人不顺眼了,吃饭很挑剔,走路很挑剔,穿衣服很挑剔,上厕所也很挑剔。
以前这两个美人跟着她们织布,他们教训这两个美人几句,这两人还知道低眉顺眼的应一声。
自从她们跟着高先生学击筑以后,自以为攀上了高枝。高人一等,看向大娘的时候,也满脸不屑。大娘们早就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