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王庭。头曼单于和手下的匈奴贵族,个个愁眉不展。
以前召开贵族会议的时候,帐篷里面根本坐不开。要坐在草原上,要坐在山坡上。一边烤肉,一边喝酒,一边议事,商量的都是何时攻打中原,劫掠多少粮草女子……
可现在呢?小小的帐篷里面,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个人,既没有肉,也没有酒,讨论的还全是怎么抵挡秦人,甚至于逃到什么地方。
单于看着剩下的八个部落,欲哭无泪。自己是单于啊,是草原之主,怎么就剩下区区八个部落了?
想到这里,单于就恨不得拔剑杀了冒顿,这个逆子,这个胡奸,竟然带着秦人,屠戮自己的兄弟姐妹。
忠于单于的部落,被悄悄的干掉了三分之一,在那之后单于才收到了消息。
等他决定要进攻的时候,秦人又灭了他一半人马。
再后来,有冒顿这个内奸在,单于是打一仗败一仗,现在已经在考虑逃跑的事情了。
那八个匈奴贵族唯唯诺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单于叹了口气:“都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明日再议。”
现在八个部落都集中到了单于王庭附近,一处有警,八方支援,免得被秦人各个击破。
单于一脸落寞的去了阏氏那里,发现阏氏正在和沙提烈说话。
单于看了沙提烈一眼,有些不满的说:“你和谪仙,不是分外交好吗?为何他秦人忽然攻打我们?”
沙提烈绞尽脑汁的圆谎:“或许谪仙失宠了。”
单于呵呵冷笑了一声,也懒得拆穿沙提烈了。
他毕竟是单于,之前被蒙骗了几次,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交好,都是狗屁。自己这个傻儿子,恐怕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之前的那几拨使者,要了马匹要牛羊,估计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可惜啊,自己真是太相信这个蠢货了,竟然信以为真,乖乖的将那些东西送给了秦人。
听说现在秦人就骑着自己送过去的快马,正在草原上疯狂的烧杀抢掠呢。
单于坐下来,有些疲惫的问道:“如今咱们怎么办?”
沙提烈说:“我在几日前,曾经派出去了一些探子。他们说秦人正在我匈奴地盘上寻找矿石。”
“不如我们派一支奇兵,袭击这些人。逼得李信回援。这是围魏救赵之计。”
旁边的阏氏眼睛一亮,拍着手杖赞道:“我儿会用计了。”
头曼单于咧了咧嘴,淡淡的说:“我早已试过了。那些矿场,防守严密。我士卒损兵折将,还是攻打不下来。”
沙提烈沉默了。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
以前还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自从把冒顿排挤走了之后,整个草原上,单于最大他第二。他感觉匈奴已经算是自己的了,所以现在匈奴人节节败退,沙提烈着急得很。
他揉了揉脑袋,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想到了。我们不如联络东胡。”
头曼单于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了。可惜,东胡王愚蠢的很,宁愿看我们与秦人两虎相争。”
沙提烈一脸诧异:“他就不担心秦人灭了我匈奴之后,再灭他东胡吗?”
头曼单于呵呵冷笑了一声:“他大概想的是,让我们与秦人两败俱伤。到那时候。他东胡就可以将我们全部灭掉,独霸天下。”
沙提烈喟然长叹:“东胡人太狡猾了。”
头曼单于幽幽的说:“近日,我却想起一件事来。我听人说,秦人大肆攻击我们,是受了槐谷子的指使,秦人皇帝,对此人是言听计从啊。若能扳倒了槐谷子,或许秦人的攻势可以缓解一些。只要让我们缓过一口气来,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沙提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现在他也不说什么槐谷子失宠的事了。
头曼单于说:“你曾经出使咸阳,咸阳城中,有没有人与槐谷子为敌?”
沙提烈说:“遍地都是槐谷子的敌人。”
头曼单于又问:“这些人当中,谁有能力扳倒槐谷子呢?”
沙提烈说不出话来了。他支支吾吾的说:“最近我派出去了一些探子,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王氏、赵高,都是朝中重臣,都曾经与槐谷子为敌。但是现在都被槐谷子杀了。”
头曼单于长叹一声:“那么近日咸阳城中,谁的实力最雄厚?谁最有可能杀了槐谷子?”
沙提烈想了想说:“据说矿场那边,新来了一些朝臣。为首的叫公孙城,他们每日只提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槐谷子,另一个就是季明。”
“想来,这季明近日获得了一些权柄,可以与槐谷子相提并论了。”
头曼单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这季明,是什么人?”
沙提烈说:“季明,是宫中的宦官,服侍嬴政多年,和槐谷子颇有嫌隙。”
头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