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审问之后才知道。”
嬴政对旁边的赵腾说道:“你是内使。匈奴人在咸阳城犯罪,由你管辖,你就来审问一番吧,看看他们有没有杀过我大秦的平民,有没有抢夺过财物女子。”
赵腾心想:“这还用审问吗?肯定有啊。”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一声。命人将匈奴人带走了。审问的过程很粗暴,无非是严刑拷打而已。
季明就在不远处,看见那些匈奴人挨打的时候,身体绷得很紧,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绷得这么紧,只会更疼。回头养伤也不容易,真是一群蠢货。”
嬴政微笑着问李水:“槐谷子,你希望朕杀了冒顿?”
李水摇了摇头,说道:“先定了他的死罪,然后再找个借口赦免他,这不是显得陛下仁慈吗?”
嬴政笑了。而淳于越不得不叹了口气,心想:槐谷子,真是诡计多端啊。
一刻钟后匈奴人都招了。某年某月某日,他们曾经杀过人,曾经抢过东西。
有时间有地点,说得清清楚楚。
其实匈奴人未必记得这些,但是赵腾一定要他们说出来,他们也只能胡编乱造一些,只求免除皮肉之苦了。
证据确凿,这些匈奴人都被定了死罪,嬴政摆了摆手,将他们押下去了,唯独留下了冒顿。
嬴政对冒顿说道:“方才淳于越替你求情,朕打算饶你一命。”
冒顿极为感激的看着淳于越。
嬴政又说道:“你犯罪的时候,朕还没有颁布战争法,所以你情有可原。而且淳于越的话也有些道理,留着你,对朕有用。”
冒顿唯唯诺诺。
嬴政和蔼的说道:“你不要如此拘谨,跟朕说说,你在匈奴,可是一点根基都没有了?”
冒顿说道:“匈奴部落,有两成是倾向于我的。若我回去,应当能收拢这些人。只是我一旦出现在匈奴,便会引来父亲和沙提烈的追杀,恐怕还没有招到兵马,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嬴政说道:“这个无妨,朕会借兵给你。”
冒顿激动的全身发抖,连连道谢。在咸阳城,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可是目的终于还是达到了啊。
可紧接着,嬴政忽然又说道:“借兵给你,替你攻打沙提烈。我中原儿女,死伤无数,却助你登上了单于大为。朕是不是有点亏啊?”
冒顿愣了一下,然后诚恳的说道:“若小王能登上单于之位,必定侍奉陛下,如同侍奉父母。”
嬴政呵呵笑了一声:“侍奉父母?我听闻匈奴人,无君无父。以子杀父,谋得单于之位的事,比比皆是啊。”
冒顿说道:“我愿意发誓。”
嬴政摇了摇头:“誓言不可信。这样吧,朕可以出兵,帮你攻打支持沙提烈的部落。只是这些部落攻打下来之后,牛羊财帛,却要归我大秦。你意下如何啊。这可不是抢夺财物,这算你冒顿送我的。”
李信听到这里,顿时一震,心想:“陛下好谋略啊。攻打匈奴,最难的就是草原上地广人稀,那些部落又居无定所,往往深入上百里,一无所获,最后粮草耗尽,不得不退兵。”
“现在和冒顿合作,有他带路,袭击匈奴部落,那就简单多了。甚至于因为这些部落相距甚远,可以逐个击破。等消灭了沙提烈和单于的部落。匈奴人已经十去其八了。省下冒顿的两成人,又何惧哉?”
“甚至于,可以调转矛头,一举消灭冒顿。那样的话,匈奴之患,岂不是永远平定了?”
想到这里,李信不由得心中激动。
这一点,冒顿又如何看不到?可是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理由有两个。其一,自己的愚蠢人设不能破坏。若能看穿了皇帝的心思,那还算愚蠢吗?
第二个理由就是,若不答应,自己只能在咸阳城做一个人人喊打的匈奴人。若答应了,这其中还有很大的变数。凭着自己的能力,在消灭沙提烈的过程中,一定可以壮大自身。
等到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就先灭秦人,再灭沙提烈,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做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来,答应了。
嬴政见他答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如今外面民怨沸腾。朕虽然与你合作了。可终究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否则说不过去。因此,要对你小小的惩戒一番。”
冒顿很理解的答应了。心想:中原人就是爱面子,呵呵……
嬴政看了李水一眼,说道:“去准备吧。”
李水答应了,然后和冒顿勾肩搭背,说道:“走,惩戒之前,我先请你喝仙酒,喝的酩酊大醉,就没有那么疼了。唉,当初沙提烈都没有这个待遇啊。冒顿兄,你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