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往单于也宠信阏氏,偏爱沙提烈,可也不会对我痛下杀手。为何这一次,竟然如此狠心?”
那侍卫说道:“我听说,沙提烈出使大秦,得到了秦人帮助。秦人当中,有一个叫槐谷子的人,对沙提烈很是欣赏,愿意助他登上单于之位。这槐谷子,似乎是大秦有名的权臣。”
冒顿呵呵笑了一声:“我们与秦人连年征战,秦人却愿意帮助沙提烈?你们猜,这是何用意?”
那侍卫想了想,说道:“沙提烈,与秦人讲和了?”
冒顿摇了摇头:“是秦人想要我匈奴废长立幼。如此一来,我与沙提烈必然争斗。匈奴内部乱成一团,他大秦就可以边疆安定了。”
侍卫恍然大悟。
冒顿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南下入秦。也去投靠那个槐谷子。”
侍卫吓了一跳:“秦人与沙提烈交好,我们入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秦人定会将我们抓了,然后交给沙提烈。”
冒顿摇了摇头,说道:“若秦人知道我走投无路,一定会助我的。他们希望看到的是两虎相争,而不是沙提烈登上大位,统领整个匈奴。”
“所以,我去了之后,同样会获得他们的支持。他们会给我兵马,给我钱粮,让我回到匈奴,与沙提烈争,与沙提烈夺。只有我们两个打得两败俱伤,秦人才能安心。”
侍卫眼睛一亮,说道:“原来如此。以大王的勇武,只要兵马钱粮充足,沙提烈岂会是对手?等着你们灭了沙提烈,再回过头来攻打秦人,让他们悔之不及。”
冒顿哈哈一笑,骑上马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此行,我要扮蠢,你们也要扮蠢。越是愚蠢,秦人对我们越放心,越希望我们能嬴。记住,他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愚蠢的单于,而不是英明的单于。”
那些侍卫轰然答应,于是这二十匹快马,用最快的速度,向南方奔去。
…………
五日之后,李水已经替伏尧做好岁首贺礼了。相里竹本来一脸不屑,但是拿起贺礼把玩了一会,沉默了。
而这时候,她也已经把锡纸做成了,李水又开始投入到了新的研究当中。
相里竹在旁边围观了一会,越看越觉得难以置信。她已经放弃继续盯着李水了,因为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商君别院,或许没有藏着什么高人。或许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谪仙,就是那位高人。
可是……他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东西?他怎么就笃定了,这东西能够做成?这……这不是人间应该出现的东西啊。
相里竹陷入到了一片混乱当中,然后把属于伏尧的贺礼拆开了,开始研究。
李水扭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无语了,我刚做好就给我拆了?熊孩子吗这是?
相里竹感受到李水的目光,摆了摆手,说道:“放心,等我研究完了,就帮你装上。”
李水说道:“但愿你真能装上。”
李水说这话的时候,相里竹已经听不到了,她正弯着腰检查那样东西,整个人显得很痴迷。
这时候,牛犊匆匆跑过来,对李水说道:“大人,不好了。”
李水骂道:“有事说事,上来就说不好了。是怕我不担心吗?”
牛犊干笑了一声:“这不是怕大人骤然听到噩耗,承受不住吗?”
李水的心里面更忐忑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牛犊递过来一之箭,说道:“方才有一支利箭,忽然射过来,一下钉在大门旁边的木柱上,小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拔下来。大人,是不是有人在挑衅我们啊。”
李水看了看,发现箭上面还绑着一块布条,上面有几个字:咸阳城,谪仙楼,天字甲号房,我只等一个时辰。
李水随便把布条扔了,骂道:“故弄玄虚,让他等着去吧。”
牛犊担心的问:“大人,你不去看看?”
李水说道:“我现在去看,那就是中了他的计了。留这种字条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
牛犊说道:“大人高见,然后回去守门了。”
牛犊走了,李水却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难道是项梁派人来了?万一他在城中胡言乱语,那就不好了。
于是李水干咳了一声,对牛犊说道:“你带上几个人,跟我去谪仙楼一趟。过一会如果有情况,我一声令下,你们就一拥而入。先把人给我绑回来再说。”
牛犊答应了一声,马上回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