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越来越迷惑:“我要刺秦的事,已经天下皆知了吗?怎么连足不出户的妇人都认得我?”
忽然,黄狗跳了出来,满脸兴奋的抓住高渐离:“你不是反贼高什么离吗?”
高渐离已经麻木了,躬身说道:“是,在下就是高渐离。”他顺手就去那珠宝,但是抓了一个空。
一路走来,已经散尽家财了。这可是数日以来,权贵们赏赐的财宝啊,本以为一生取之不尽,没想到刚刚到了商君别院一刻钟,就被彻底掏空了。
黄狗见高渐离一脸为难,有些忐忑的问道:“没了?”
高渐离一脸为难的说道:“如今高某身无分文,希望老兄高抬贵手。”
高渐离本以为黄狗会不依不饶,抓他去见官,最不济也要把他赶出去。
谁知道黄狗一脸难以相信的搜了搜高渐离的身,确定他身无长物之后,哭丧着脸来了一句:“上次在阎乐家就是我,这次为什么又是我?真倒霉。”
然后就转身走到一捆干柴跟前,继续劈柴。
高渐离有些茫然:“这是何意?”
几个呼吸之后,李水很巧合的出现了,热情洋溢的把高渐离请了进去。
高渐离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李信也在屋子里面。
他忽然回过味来,对李水说道:“谪仙大人,你是不是,本来就想要把高某带到这里来,但是沿途故意派了一些人,想要取走我的钱财?”
李水把眼一瞪,说道:“你敢质疑我的人品?”
高渐离心想:你之前不是亲口承认了吗?你厚颜无耻。
李水指了指高渐离面前的酒杯,说道:“无故诋毁我,罚你喝一杯。”
高渐离无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辣的眼睛都流出来了。
李水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高兄,现如今你是反贼啊,我留你在商君别院,不知道担了多大的风险。你是不是应该喝一杯,表示一下歉意?”
高渐离又喝了一杯。
李信把酒杯端起来,说道:“高兄,我敬你一杯。”
高渐离又喝了一倍。
李水和李信对视了一眼,问高渐离:“晕吗?”
高渐离点了点头,说道:“有点。”
李水试探着问:“你刺杀皇帝,有同谋吗?”
高渐离愣了一下,幽幽地说道:“原来谪仙把我叫来,是要盘问这些?高某可以不刺秦,可以苟且偷生,却不能出卖别人。否则的话,与禽兽何异?”
李信嘀咕了一声:“看来还没醉啊。”
他举起酒杯,说道:“高兄说的好,咱们再饮一杯。”
接下来,李水和李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又给高渐离灌了不少酒。可是高渐离始终没有说出同党是谁。
李信有点无奈:“莫非我们遇到酒仙了?”
李水说道:“也不一定,有些人喝酒之后,会酒后吐真言,话多得要命。有些人喝酒之后,就很少说话,越喝越沉默寡言。我看高渐离,很有可能是后一种。”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一阵鼾声响起,一扭头,高渐离已经睡着了。
李水有点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种人就这样,喝多了就睡。”
李信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就只能严刑拷打了。”
李水摆了摆手,说道:“严刑拷打不可靠,他可能故意招出清白无辜之人,混淆视听。我有更快的办法,咱们分析一下啊。有能力给高渐离伪造验传的,必定是豪强。这些人和当地郡守县令关系密切,就算没有好的穿一条裤子,但是影响力毕竟还在。因此,他的同党必定是豪强中的一人。”
“我们试探一下那些豪强,应该可以试出来。”
李信纳闷的问:“怎么试探?”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我们这就进城试探吧。”
…………
傍晚时分,谪仙楼忽然宣布:谪仙念关东豪强远道而来,殊为不易,于是特令今日仙酒半价。只限关东豪强,只限今日,天黑为止。
这个消息一出来,有不少豪强都来了。
他们一到,就被请到二楼豪华的包厢里面,一人一间,清静幽雅。
豪强们自斟自饮,喝着酒,吃着菜,满意的连连点头:“谪仙,有时候也办点人事啊。”
与此同时,牛犊推来了第一扇门。
他走到熊达的房间中,把一壶酒放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大人,我是商君别院牛犊,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小人佩服得很。”
熊达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牛犊。沉默片刻之后,熊达冷笑了一声:“谪仙,真是无孔不入啊,也不嫌累。”
他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些珠宝,塞进了牛犊的怀里面:“下不为例,否则的话,老夫拼着脸面不要,也要教训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