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水说道:“方才在朝堂上,满朝文武,唯独槐大人赞成科举之法。这难道不是你向陛下建言的?”
李水说道:“满朝文武,都知道此策一出,必然遭到众人敌视。我槐谷子有那么蠢吗?做这种树敌的事?”
王绾一愣,心想:“这家伙,好像还真的没有这么蠢。”
李水接着说道:“提出科举之策的人,必定是个狡猾的人。他提出者计策之后,唯恐别人注意到他。因而,刚才在朝议的时候,谁不发一言,谁的嫌疑就最大。比如……”
朝臣们都竖着耳朵听着。
李水呵呵一笑,说道:“比如赵高大人。他的表现,不有点奇怪吗?”
朝臣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推举制改成科举制,这么大的事,赵高始终没有表态,确实可疑啊。他为什么没有表态?莫非真的是他提出来的,担心众人怀疑到他头上,所以不敢说话?”
还没等朝臣们想明白,李水又说道:“当然了,这个人也有可能不是赵高。或许,此人提出这等得罪人的计策来,一定会极力的撇清自己的干系。故而在朝堂上,谁最反对这科举之策,谁就最有可能是提出来的人。比如……淳于越博士。”
朝臣们都点了点头。不少人向周围看过去,发现淳于越已经走远了。
于是朝臣们暗暗的想:“淳于博士,走这么快做什么?莫非是心虚?”
谁知道李水又说道:“当然了,此人也有可能贼喊捉贼。比如王绾大人,这计策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为了不让人怀疑,故意抓住我,说是我提出来的。”
王绾脸都绿了,喝道:“槐谷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水淡淡的说道:“刚才你不就在血口喷我吗?”
朝臣之中,总算有几个明白人,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了,对李水说道:“旁人自然是有嫌疑的,然而槐大人的嫌疑格外的大啊。若不是你提出来的,你在朝堂上为什么赞同科举?”
李水说道:“很简单,因为陛下赞同,我就赞同。”
朝臣们顿时无话可说了。
还能说什么?人家都明明白白的承认了,就是要谄媚皇帝,就是要溜须拍马。你还能说什么?骂人家脸皮厚?人家根本不要脸啊。
李水看着朝臣们嘿嘿的笑:慢慢想吧,我已经把水搅浑了,估计你们看谁都会起疑心。
朝臣们愣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纷纷离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来提出科举之策的人是谁,而是赶快教育族中子弟。
按照朝臣们商议的结果,科举三年举行一次。而这第一次,就定在了半年之后。
定这个时间,朝臣们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时间太长了,消息会传遍天下,散落在乡野中的士人会有准备。
而时间太短了,又来不及教授族中子弟,他们考也不一定能考得上。
现在趁着这半年的时间,朝臣们打算召集族中有希望的子弟,严禁他们嬉戏玩耍,全部关在家里面,好好学习实务策。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这一次考不上,等到三年之后,天下的士人都准备充分,这些公卿子弟,就几乎没有优势了。
朝臣们忧心忡忡的走了,李水和李信则悠哉悠哉的出了宫。
李信问李水:“槐兄,追拿反贼的事,你谋划的怎么样了?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吗?”
李水一拍脑门:“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走走走,我们立刻去商君别院。”
两人出了宫之后,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向商君别院跑去。
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李水跳下马,抓到一个匠户,问道:“竹儿何在?”
匠户说道:“一直在她的小院里面,没有出来过。”
李水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两个大娘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院门口。
李水问道:“里面没有异常吧?”
大娘说道:“一切安然无恙。”
李水松了口气,抬脚就进,结果刚刚迈了一步,脚下就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土坑。
李水有点呆滞:“这坑,是相里竹挖的?”
那两个大娘也有点发愣:“这几日,没有听到挖土声啊。”
李水干脆找了一根木棍,像是瞎子一样点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里面挪。
接下来,他又遇到削尖的竹子,埋在浮土中的匕首,林间抓野兽的绳套,林林总总。等李水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李信看到这一幕,又勾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于是早就溜走了,寻了一间小屋去喝酒了。
而李水,像是做贼一样走到屋门口,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用木棍顶了顶,屋门被打开了,这一次倒没有什么机关。
李水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