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生意了。
槐谷子这人,确实卑鄙。不过……自己赚的是钱,干嘛和钱过不去呢?以后防着他点就是了。
吴通这人,也确实胆子大,有点舍命不舍财的意思。他就看准了头曼单于对秦人有好感,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吴通说了要牛羊的话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头曼单于。
果然,头曼单于没有生气,只是好奇的问道:“槐谷子,为何索要牛羊?莫非中原闹了饥荒?”
吴通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赌对了。这头曼单于,对秦人印象不错,无论是真的亲近,还是因为轻视,至少不会像沙提烈那样,大开杀戒。
过一会坐地起价,就地还钱。牛羊能要来就要,如果单于实在不想给,也就别强求了。
现在头曼单于询问原因,吴通忽然发现自己答不上来了。
也对啊,好端端的,跟人家要牛羊,人家凭什么给?
来的时候,槐谷子也没说原因啊。只是说,自己只要提起槐谷子的大名,沙提烈一定满口答允。
忽然,吴通想起来,槐谷子有一封书信,在自己身上。
他连忙在怀中掏了掏,拿出来了一块锦帛,说道:“槐大人,有书信在此。是给左贤王的,想必里面有原因。”
书信是给左贤王的,可头曼单于在这里,自然是要交到单于手中了。
把书信交出去的事后,吴通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傻事。
这书信,应该先看看内容再交出去啊。毕竟槐谷子这人,实在是不靠谱。
他有点担心,万一槐谷子在里面对匈奴破口大骂,自己就完蛋了。
他紧张的盯着头曼单于,看见头曼单于展开书信之后,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吴通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呼……吸……
吴通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忽然,单于抬起头来,朝吴通微微一笑,说道:“此处人多,传阅不便。不如请你念一遍吧。”
吴通接过书信,忽然间就明白过来了。这些匈奴人,不认识中原文字。
“哈哈哈哈,一群蠢猪。”吴通激动之余,在心中肆意的吐槽起来了。
书信中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槐谷子真的在里面骂了匈奴人也没关系。吴通可以信口开河,随便吹嘘匈奴人几句嘛。
他打开书信扫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侮辱性的字眼,顿时松了口气。
吴通清了清嗓子,念道:“沙兄,见信如晤。”
头曼单于纳闷的问道:“这沙兄,是何人?”
吴通想了想,说道:“想必槐大人认为,左贤王姓沙。”
匈奴人都哈哈笑起来了。沙提烈就是姓沙吗?何其可笑。
“秦人真是蠢笨如猪啊。可惜这样一群软弱无能的笨蛋,却占据着温暖的中原之地。”不少匈奴贵族,都在心中吐槽。
吴通接着念道:“咸阳城一别,愚弟日日思念。以致食难下咽,夜不成寐。近日愚弟时常想起,与沙兄共饮仙酒之情景。何其畅快?”
沙提烈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共饮仙酒?又想看我出丑吗?这槐谷子,真是欺人太甚。”
吴通接着又念道:“不知沙兄可还记得,你、我、刘二,共同登华山,为单于大人祈福。”
沙提烈一听刘二这个名字,顿时胯下一紧。
头曼单于好奇的问道:“这刘二,是何人?”
吴通也有点纳闷,心想:“刘二?咸阳城中叫刘二的,我只认识一位。他是咸阳城最好的刀手。整天背着一套小刀,帮人阉割牛马。当然,有时候也阉人。槐谷子还认识这种人?他们去过华山?”
头曼单于见吴通沉吟不语,又问了一遍:“这刘二,是何人?”
吴通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刘二,乃咸阳城中一奇人,小人身份卑微,与他接触的不多。”
头曼单于点了点头。
吴通接着念道:“当日在华山之巅,沙兄为单于祈福,为大匈奴祈福。祝单于长命百岁,祝匈奴万世永昌。”
“为表诚意,沙兄向上天供奉大三牲,猪头五千个,羊头五千个,牛头五千个。又供奉小三牲,整鸡五千只,整鸭五千只,整鱼五千条。”
“又设美酒五千坛。一千坛洒在华山顶上,一千坛洒在华山脚下。一千坛洒在渭水河畔。一千坛浇灌华山草木。一千坛众人同饮之。天、地、人,山川、河流,草木。同享沙兄祭酒。”
“当日祈福盛况,真是空前绝后,愚弟叹为观止,心驰神往。沙兄对单于之忠孝,远超中原先贤。”
匈奴贵族都听傻了。一方面觉得沙提烈手笔真大,猪头和美酒都是论几千坛算的。一方面又觉得浪费,这么多美酒,绝大部分都洒在山上了?不过,反正花的是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