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西的时候,府上忽然来了一个客人,自称姓赵,说是可以帮助马凌暑,度过难关。
这位客人,是赵高的人。赵高府中的管家。
马凌暑这种级别的人,还不够格让赵成出马。因此赵高只派来了一个管家。
其实,仅仅是管家出现在这里,也足以让马凌暑激动异常了。
这位几个时辰之前,还慷慨激昂,愿意以死报答王氏知遇之恩的朝臣,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完全的倒向了赵高。
…………
马凌暑正在府中招待赵高的管家。李水也在府中,招待以吴越为首的朝臣。
一共十位朝臣,被迫做了李水的好友,傍晚时分,他们个个不情不愿的走出府门,上了马车,来到李水的商君别院。
在别院门口下车的时候,这些人相顾无言,唯有苦笑而已。
怎么……就被槐谷子给盯上了呢?
这些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走进大门。
结果刚刚进去,他们就被匠户给拦住了:“外人入商君别院,需缴纳十万钱。”
朝臣顿时炸了:“是槐大人请我们来宴饮的。”
匠户认真的点了点头:“宴饮不要钱,入门需要交钱。”
这些朝臣差点气晕过去,不过他们也不想招惹商君别院的人。况且他们怀疑,匠户在这里收钱,没准就是李水指使的。嗯,这个无耻之徒,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交完钱之后,朝臣们总算进去了。
李水果然摆好了宴席,邀请朝臣们入座。
朝臣刚刚坐好,外面就传来了李信的大嗓门:“什么?要钱?你敢跟我要钱?”
啪啪啪!
几声脆响之后,是匠户带着哭腔的声音:“天黑了,没有认出李将军来,将军恕罪。”
朝臣们听得热血沸腾:“真解气。”
几个呼吸之后,李信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对李水说道:“槐兄啊,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是该陪陪夫人。于是我今日特地把夫人也带过来了。”
李水有点懵,心想:“这是什么操作?秦代……没有这么开放吧?”
他干笑了一声,对李信说:“这里都是男子,尊夫人抛头露面,怕是不合适吧?”
李信摆了摆手:“无妨。夫人单独在一个房间便可以了。”
李水说道:“我等在此饮酒,夫人却孤零零的坐在房中。我于心何忍?”
李信说道:“这些我都替你想好了。所以,我将府中的丫鬟仆役都带来了。你放心,有十来个人伺候夫人呢,你只管上酒菜就行,你府中的饺子,夫人可是闻名已久啊。”
李水咧了咧嘴,心想:“这是全家来吃大户来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呢?李水叫来了一个匠户,让他给李夫人送去一桌酒菜。
这匠户小心翼翼的问:“是送今日特别的酒菜,还是寻常的酒菜?”
李水说道:“自然是寻常的。”
匠户答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李信有些不乐意了,问李水:“什么意思?为何我夫人,要吃寻常酒菜?槐兄,你不至于如此吝啬吧?”
李水干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李兄有所不知。今日这酒菜,很特别。身强体壮的男人吃了,无妨。身体柔弱的女人吃了,怕是承受不住。”
李信挠了挠头,忽然有点心中不安:“怎么槐兄这话,似乎有一种荒淫无耻的感觉呢?今日,是不是不应该来?”
就在李信犹豫的时候,李水已经举起酒杯来了,说道:“今日,仙酒管够,馒头管够。诸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本来一脸不情愿的朝臣,全都兴奋起来了。
仙酒?馒头?管够?
他们家中确实有钱,但是十万钱一杯的仙酒,五百钱一个的馒头,还是不太舍得吃的。那不是吃饭,那是糟蹋钱。
偶尔有一两个奢侈的,买了一杯仙酒,也是慢慢品上一两个时辰。
今日吴越等人听说全部管够,不由得对李水生出一丝好感来:此人,无耻是无耻了些,不过……对待友人,倒是出手阔绰啊。
李水说了一些同舟共济的客套话,吴越等人都应下来了。
然后开始饮酒,吃馒头……
李信美滋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全吐出来了。酒是酸的。
李信又咬了一口馒头,也吐了。馒头是苦的。
李水就坐在他旁边,一脸不满的说道:“李兄,我说什么来着?说你浪费粮食,你还不信。”
李信用清水使劲漱口,然后惊恐地说道:“槐兄,你胆子太大了吧。你在酒菜中下毒了?”
李水翻了翻白眼,低声说道:“你小点声,莫要把他们吓跑了。实话告诉你,我近日新招了一批穷苦人。然他们学着做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