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周围一片呼喊声,向窗外一看,火光冲天,几乎都要把黑夜照成了白昼。
李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刘邦攻入咸阳城了?”
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这种想法很可笑。就算自己穿越带来了蝴蝶效应,历史的改变也不可能这么快。
李水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看见一群匠户焦急的等在外面。
李水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苍夫说道:“大人,不好了。有一群官兵来了,正在外面,等大人出去说话。”
李水心里顿时一惊:“难道是项炼的事被人知道了?”
他问苍夫:“昨天那位客人,还在不在?”
苍夫连忙小跑着去看,片刻之后,他一脸死灰的回来了,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李水叹了口气,看来那家伙已经跑了。
眼看着苍夫的头都已经磕破了,血和泪流了一脸,李水连忙把苍夫扶了起来,说道:“这是不怪你,无需自责。若我昨晚没有大醉,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李水伸了伸懒腰,苦笑了一声:“那家伙酒量倒真不错啊。”
开了两句玩笑,李水就准备出门见官兵。临走的时候,吩咐了几个匠户,看好了苍夫,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苍夫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错。他估计已经猜到了,昨天的客人,不是什么好人,今天的官兵,或许就是那逃走的客人引来的。
李水打开大门,一脸坦然的站出来,问道:“三更半夜,是谁来了啊?”
官兵中走出一人来,向李水拱了拱手,说道:“内史赵腾,有要事求见。”
李水盯着赵腾看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咸阳令啊。
秦时咸阳为国都,不置县令郡守,而由内史管辖。内史地位很高,位同九卿。可以参议朝政。
在上朝的时候,李水曾经和赵腾见过几次,只是印象不深。这位内史腾给人的感觉是沉默寡言,只是站在角落中默默的听着,很少发言。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主见,而是说,他从不站队。
官员从不站队,那么他就只能忠于皇帝。嬴政任命内史腾掌握都城,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李水心里有点纳闷:“项炼究竟有没有告发我?若当真是谋逆大罪,不应该是内史来抓人啊。”
一边想着,李水一边向内史腾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内史大人有什么事?”
内史腾捋了捋胡须,心想:“今天的槐谷子,格外有礼貌啊。看来是心中有鬼,往日的嚣张跋扈,都不见了。”
内史腾看了看身边一个属官。
那属官站出来,大声说道:“接到举报,槐大人可能在府中杀人了,我等特地来查看。”
李水微微一愣,问道:“谁举报我?我杀谁了?”
内史腾笑眯眯的说道:“槐兄,我们进去一叙,如何?”
李水点了点头,请他们进来了。反正自己没杀人,爱咋地咋地。
内史腾跟着李水进去之后,就开始拉家常,先谈天气,再说风俗,又聊起来咸阳城内的稀罕事,把李水听得哈欠连连。
内史腾从从容容的和李水聊天,他手下的那些兵丁,则在迅速的搜查商君别院。
片刻之后,属官来报告说道:“大人,并未发现尸体。也无杀人迹象。”
内史腾笑眯眯的问:“槐兄,你把尸体藏在何处了?”
李水淡淡的说道:“我不曾杀人,何来尸体?”
内史腾说道:“白天的时候,槐兄有一位远方来客,进入商君别院之后,便失踪了。槐兄知道他的下落吗?”
李水哦了一声:“你说他啊。我请他喝了几杯仙酒,然后我就睡了,一觉睡醒,此人不见了。或许是付不起酒钱,偷偷溜走了。”
内史腾哈哈大笑,向李水拱了拱手:“槐兄乃五大夫,身份尊贵,再升一级,便可以为卿了,本官不敢轻慢。那些刑讯手段,就不必用了。槐兄既然不肯承认,本官就另寻办法,四处查证。这期间,还请槐兄不要离开咸阳。”
李水呵呵一笑:“我还要替陛下炼丹,为何要离开?”
内史腾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随后,带着人向外面走。
李水在他身后问道:“是谁举报我?”
内史腾笑眯眯的说道:“诬告者反坐,若槐兄无罪,此人必定受罚。槐兄何必着急?”
随后,内史腾带着人匆匆走了。
商君别院,彻底安静下来了。这时候,苍夫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大人,庄子里的人,我都请点了一遍。少了三虎。”
李水皱了皱眉头:“三虎不是在城墙上服苦役吗?”
苍夫说道:“服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