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装裱了就成,这两天就动工,东厢房给王爷用,西厢房我用,好了,你接着说吧。”
张嬷嬷用心记下,接着说道:“还有库房的事,原先只有四处外库,如今王妃的嫁妆进来,收进外库可不合适,王妃看?”
“嗯,这个你看着办吧,最好能寻到空地儿,不要大兴土木。”李小幺点头道。
张嬷嬷笑应了,从怀里摸出张纸片看了看,塞回纸片笑道:“好了,就这几件大事,余下的都是小事,我也不跟王妃说了。
这院子里人手不够,因这国丧,咱们这个时候挑人不大好,就先拖下来了,等大事好了再挑,这一阵子就辛苦紫藤她们几个了,王妃看呢?”
“嗯,这样最好,你想的周到,挑人时多挑些年纪小的,往后咱们用人的地方多。”李小幺笑道。
张嬷嬷答应着站起来,理了理衣襟笑着告退出去了。
李小幺歪在炕上出了一会儿神,拿着书本,继续心不在焉的看着。
扬州城里那间别院一来太小,二来,她和苏子诚不好常居城内,有她们这对亲王夫妻在,俞远山他们就难做了,还是得住到城外。
若住到城外,又得大兴土木……
唉!李小幺烦恼的叹了口气,算了,先不想这个,等这事定下来,再遣人过去打点。
“王妃,西安在外头请见。”门口传来小丫头恭恭敬敬的禀报声。
李小幺忙扔下书吩咐道:“带他到外院花厅!”
小丫头答应一声,淡月带着当值的小丫头们应声进来,取了大衣服侍候李小幺换上,李小幺出了屋,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进了外院花厅。
西安长揖见了礼笑道:“回王妃,太平府刚传了信儿过来,孙掌柜已经离了太平府,诸事顺利。”
李小幺轻轻吁了口气。
西安看了李小幺一眼,闲话般接着禀报道:“算着行程,三月初就能进开平府了,太平府传来的信上还说,严青山哭晕过去好几回,这严青山人虽说笨了点,倒是个实情实义的。”
李小幺挑起眉毛笑道:“他真是个老实的实诚人,若不是怕连累到他,孙掌柜也不必费这样的力气装死遁回,唉,回头见了面,倒还得好好跟他解释一番,他一片实心待咱们,咱们可骗他不浅。
给太平府传个话,想想法子,让他在这府尹位子上多做一任,无论如何别让他再升上去,若保不住,就让他闲散几年好了。”
西安忙答应了,见李小幺没了别的吩咐,长揖告退出去了。
二十七日是大祥礼,李小幺和苏子诚一早进宫完了礼,午后吉时,内外命妇坐车,自新皇起诸皇子大臣步行,将先帝灵柩暂奉于开宝寺。
安好灵,尉后和郭贵妃就侍候着哀伤过度的郭太后回了宫里。
李小幺送走苏玉如和苏玉莹,正踌躇着是先回去,还是等一等苏子诚,南宁过来传了苏子诚的话,请她到后殿说话。
李小幺怔了怔,知道这说话,必不是和苏子诚说,忙穿了素白斗篷,跟着南宁往开宝寺后面过去。
后面厢房,苏子义随意的坐在炕上,正和坐在旁边扶手椅上的苏子诚喝茶说着闲话,见李小幺进来,也不起身,只笑着挥手示意道:“这会儿不是朝廷里,别拘礼,坐吧。”
李小幺笑着深曲膝先给苏子义见了礼,又给苏子诚见了礼,才去了斗篷,规规矩矩的坐到苏子诚下首椅子上。
苏子诚一只手托着杯子,另一只手探过来,握了握李小幺的手,关切道:“有点凉,手炉怎么没拿着?”
李小幺无语的看着苏子诚,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子义坐在炕上,满脸是笑的放下杯子,看着李小幺道:“刚才我和二郎就在说你,那些虚礼都不要紧,如今最要紧的,你得养好身子,多生几个孩子,越多越好,这才是要紧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