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着李宗贵直扑过去,南宁吓的往旁边跳得老远,李宗贵也被李小幺吓了一跳,想接,手里又拿着头盔,扎着手不知所措。
李小幺扑过去伸手吊住李宗贵脖子,将脸贴在他脖颈间狠狠靠了靠,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皱着鼻子,用手扇着风嫌弃道:“贵子哥还是这么一身汗臭!”
李宗贵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李小幺,咧嘴笑道:“小幺长高了,看看,长成大姑娘了,哥差点不敢认你!”
李小幺眼前又要模糊起来,又想哭又想笑,只说不出话来。
南宁瞄着李小幺笑道:“姑娘,赶紧赏口茶喝吧,紧忙了这一夜半天,渴坏了。”
李小幺忙一迭连声的叫人送茶、送点心、送水、送帕子,又赶紧让着两人坐下。
南宁欠着半边身子坐在圆凳上,李宗贵见喜容端着盆水过来,忙上前接过笑道:“给我就成!”
说着,接过水盆几步下到台阶下,将盆放在地上,弯下腰撩着水一通洗,水淋淋的直起身子,接了淡月递过的帕子连头带脸擦了,转到廊下落了坐,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提着壶,一边喝一边倒,连喝了四五杯凉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小幺笑盈盈的看着李宗贵洗脸喝茶,南宁喝着茶,看着李小幺,想了想,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一会儿的。
李宗贵看向南宁,南宁笑着示意着他:“四爷说吧。”
李宗贵客气的欠了欠身子,看向李小幺笑道:“扬州已经打下来了,王爷吩咐我跟南宁赶紧回来接你过去。”
“打下来了?嗯,等一会儿。”李小幺抬手止住李宗贵的话,看向淡月吩咐道:“赶紧让人准备启程,这就要赶往扬州,传话到外衙,照昨天安排好的,赶紧准备,越快越好!”
淡月答应了,急忙奔出去调度安置。
李小幺转头看着李宗贵和南宁说道:“还是得准备一会儿,说说,扬州城打成什么样了?比楚州如何?”
“好好儿的!”李宗贵笑道:“咱们和张大炮抢先锋,没抢过那小子,排到第二轮攻城,谁知道张大炮领着人偷偷摸上城墙,刚看着打起来,咱们这一队才攀了一半,上面就叫着说扬州守将唐济生降了,城门也开了。咱们这一队,那爬得慢的,干脆落下来,就从城门进的城,就这么着,打下来了!”
李小幺眨着眼,听的怔神。
南宁忙笑着补充道:“是这样,那天也巧,正碰上唐济生巡城,张大炮是个暴躁粗鲁性子,对着唐济生喊:惹恼了爷要屠城,没想到唐济生竟命人住手,说只要爷保扬州一城平安,他就降了。”
李小幺惊讶的看着南宁,南宁张了张嘴,看了李宗贵一眼,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就是……一时没留神,唐济生跳下城墙,死了。”
李宗贵一口茶呛进喉咙里,连声咳着急问道:“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爷吩咐噤口。”南宁答了李宗贵的话,转头看着面色凝重的李小幺,低声道:“爷让人殓了唐济生的尸首,几个看着唐济生投城下而死的扬州守军也先看起来了,爷说,让姑娘赶紧过去,这事……”
李小幺轻轻吐了口闷气,站起来,看着李宗贵和南宁道:“赶紧启程吧,咱们骑马先赶过去,南宁辛苦了,贵子哥,不能歇了,还得辛苦辛苦。”
“辛苦啥!这才赶了多大会儿的路,走吧,小幺坐车?骑马你受得住不?”李宗贵站起来,伸手拎了头盔笑道。
李小幺冲他点了点头:“能,急赶路还是骑马好些,坐车颠死了,还有,贵子哥,唐济生死了这事,暂时不能提起。”
“我晓得!”李宗贵笑应了,李小幺招手叫了海棠和青橙,一起出了门,在众护卫在团团拱卫下,上马往扬州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