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想要的,这样的日子,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李小幺的手温暖而柔软,却握得苏子诚半边身子都僵住了,听了李小幺的话,忙否认道:“不,不是,有……”
李小幺收回手,伸手摸了摸杯子,扬声叫海棠进来换了红枣汤,将盖盅推到苏子诚面前,“别喝茶了,喝碗红枣汤,夜里睡得好,也晚了,明天还要赶路,王爷也早点歇下吧,我告辞了。”李小幺一边说着,一边跳下榻。
苏子诚跟着站起来,出了帐蓬,苏子诚突兀的低声道:“让我再想想。”
李小幺停住,转身看着他,笑起来:“算了,别想了,要要真想出个浪迹天涯、闯荡江湖来怎么办?不是跟自己为难么?你还是做你的贤王最好,也是一种神仙日子,只要不当皇帝,都是神仙。”李小幺说的笑起来。
夜色中,苏子诚的脸色又黑沉下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小幺艰难的爬进车里继续睡觉,苏子诚早就去了青草马场。
一路滚来滚去的睡到日上三杆,李小幺爬起来重又净了面,看着淡月叹息道:“你看看,这人习惯起来多快,昨天还颠的睡不着,今天就能睡着了,等赶到淮阳,要是不这么滚来滚去,我就睡不着了。”
淡月被她说的笑出了声,李小幺吃了半碗粥,几块点心,淡月收拾干净,取了两只布袋卷递到李小幺面前,“这是一个时辰前驿路上送过来的,一只是给姑娘的,一只是给王爷的。平旦前后,南宁过来传了爷的话,说让跟姑娘说一声,王爷不在这几天,驿路送过来的东西让姑娘代为处置。”
李小幺对着一灰一黄两只布袋,半晌才呼出口气,让她代为处置,她能处置什么?
李小幺取过自己那只灰白的布袋,仔细查看过袋口的漆封,从淡月手里接过银刀剔开,一件件仔细看了,用自己那只硬而极细的毛笔批下回复。
一堆信笺里夹着俞远山的名字,李小幺先挑出来拆开,信写了满满三张,笔迹飞扬而兴奋。
李小幺飞快的扫了一遍,将信拍到几上,笑起来,苏子诚真如前所言,将俞远山等梁地俘官联名的那个折子,当成了今年的科举策论题目。
昨晚上开龙门放了众举人出来,俞远山一得了信儿,照他的话说,兴奋的晕了,元丰会馆外头没敢张扬,馆内摆了一夜酒宴。
李小幺看着车窗外出了半天神,不过拿去做个策论的题目,梁地诸人就能兴奋成这样?就能让俞远山肝脑涂地?她还是和这个世间有无数隔膜。
淡月小心的看着她。
李小幺叹了口气,将信收起放到只粗布袋子里,这里头都是晚上要焚化的信件。
理完自己的东西,李小幺挑开黄绸袋子,取出里面的折子,一件件看了,分门别类重新扎在一起,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火烧眉毛的,还是等他回来自己处置的好,自己看过了,分过类了,就算是遵从了吩咐。
往淮阳府这一路过去,比起上次回来时不同,一路上早行晚歇,只管赶行程,晚上就搭帐蓬宿在野外。
苏子诚从青草马场赶回来,就出去查看了几趟河防,一直到淮阳,也没怎么跟大队一处过。
不过十来天,一行人就赶到了淮阳,越过淮阳,径直赶往涌城关不远处的临时行辕。
苏子诚召集众将直议了一天,李小幺细细看着长远递过来的淮南路谍报,中间再安排海棠和大余送点心汤水,和准备午饭送进苏子诚议事的屋里。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这安排饮食的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大余一早一晚过来问吃这个可好?做那个可行?
直忙到夜色垂落,苏子诚才带着兴奋,大步闯到李小幺屋,一进门就笑道:“都妥当了,这头一战,非打得吴军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