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五爷替你捎呢?还是让我替你捎信?”
范大娘子怔怔的看着明婉答道:“就是送个信,你找个人送去就行。”
“大娘子,大爷现在在哪里呢?这信捎到哪里?”明婉又是可怜又是可笑的看着范大娘子问道。
范大娘子张口结舌的傻看着明婉,拉着明婉的手一下掉垂到地上。
明婉垂着头,将两只提盒里的东西都递进去,收好提盒,看着还傻在那里的范大娘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娘子这一向的心思,我也能看出几丝,也劝过大娘子几回,大娘子只听月亭调唆,非要跟五爷较个长短,招来这样的灭顶大祸。”
张大姐正胳膊抱胸前看着众人,听了明婉的话,怔了怔,突然用力拍了下手叫道:“你是跟小五较劲?俺哩个娘来,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这一两年,什么事不是小五想法子?咋有这样的糊涂浆子!你比,那你比啊,现在,这不是正好?来,你展展才!先把自已个儿救出去!”
范大娘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手指用力抠着牢栏,只抠得手指惨白。
明婉一手一只提了提盒,用肩膀推了推张大姐,“大姐,咱们走吧。”
张大姐伸手接过一只提盒,用力甩了把帕子,转身走了。
刘三婶子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点心的小孙子,突然双手撑地站起来,冲着缩在边上的月亭母子扑过去,扯着头发又打又骂,玉砚跳起来,提着裙子用脚狠狠的踩着月亭的腿脚,钱四嫂子和明玉也扑上去撕打着月亭母子。
范大娘子呆看着打成一团的众人,抬手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
………………
安远侯府书房内,气氛沉闷。
安远侯水清明喝着茶,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弟弟水清亮,又转向神情淡然的水砡,和头垂得低低的水岩,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到几上,打破沉闷道:“大爷都没说话,咱们怎么好多说?!再说……哼!不宜多说!”
水砡看了父亲一眼,敏感的从那声带着浓浓不悦的’哼’里听出了缘故,扫了水岩一眼,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水清亮胡乱摇着手里的折扇,连叹了几口气,还是可惜不已:“润文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难得的全才!”
水岩看着伯父,拧着眉头:“伯父,我觉得不妥!二爷待李小幺如何,咱们都看到了,这事必定伤不到李家,连大爷也不会让这事伤及李家,二爷就更不用说了,可咱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袖手旁观,李小幺那样的玲珑七窍心肝,必定看的明明白白,往后,咱们跟她……”
“大爷脸色不好。”水砡在旁边接了一句:“未必象你说的那样。”
“那照大哥的意思,郭家这回可能置李家于死地?置李小幺于死地?”水岩看着水砡,不客气的问道。
水砡皱着眉头没答话。
水岩长吁短叹,再看向伯父:“伯父,那李小幺凭一人之力,不过一个月两个月的功夫,就能搅得吴地大乱,以吴太后那样的心计才智,也栽在了她手里,林丞相连命都被她算计进去了。郭家那几个蠢货,怎么是她的对手?
这事,我看,只怕不用二爷回护,不用咱们出手,她自己就能了了,别忘了,她是从三品淑人,也能往朝里递折子了,还有!”水岩顿住,片刻,才看着水清明,低声说道:“梁地俘官,只怕也已经被她网入袖中,伯父,我敢肯定,她自己必能了了此事,咱们,不过送个虚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你懂什么!”水清明一脸的不悦,捻着胡须,盯着水岩训斥道:“七姑娘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七姑娘怎么会认识那个魏水生的?你听着,往后水家姑娘不许进李家半步!”
水岩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水清明,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嘴,拧过头不再说话。
水清亮打着呵呵圆着场子:“润文若不是这场意外,必能名列一甲,若能列一甲,也是门好姻缘么,啊?哈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