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过去打个招呼,这也是咱们知礼不是。”贾婆子眼底带着浓烈的渴望,极力怂恿着范大娘子。
张大姐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不是添乱吗!水家跟小五熟,跟咱们有什么熟的?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范大娘子脸上一下红涨起来,月亭脸色青红不定,下死力挽着范大娘子,看着张大姐恨恨的嘀咕道:“她跟你是不熟,你怎么知道跟姐姐就不熟的?哼!你当是你啊!五姑娘可就一个哥哥,这谁不知道的?那些沾着沾不着的,死皮赖脸硬往上贴的,人家当然跟你不熟!”
“你!”张大姐气的脸通红,指着月亭几乎要抡巴掌。
范大娘子急忙往前挡在月亭前面,“月亭这嘴是直了点,回去我说她,你比她大,多担待吧。”
孙大娘子急忙上前拉住张大姐,一边把她往后拖,一边低声劝道:“大姐平一平气,你也是多管闲事,有五爷在,轮得着哪个张狂?
平常连府门都不让进的人,你就多担待吧,跟她有什么计较的?
咱们跟五爷这么些年了,出生入死的,什么人什么事心里不明白?再说了,五爷几个兄长,那得五爷说了算!”
“孙大/奶奶这话说的多明白,大姐别自己降了身份,这会儿武试结了,咱们还得赶紧回去呢,今天晚上必定又要很热闹一番了。五爷事多,这事又得大姐去张罗。
明儿放了榜,那事儿更是多得说也说不清了,大姐忙还忙不完呢,可没时候跟小人计较,走吧,咱们赶紧回去。
前天五爷还抱怨呢,好长时候没吃到大姐烧的那品鸭子了,大姐不是说,今天魏二爷若考的好了,就烧给五爷和二爷吃的么?我侍候大姐烧这品鸭子,跟大姐偷份手艺。”
明婉上前挽着张大姐另一只手,一边夹枪带棍的劝着,一边拉着她往看棚下去。
明经机灵的上前两步,作出一幅头前带路的样子,先下了看棚。
孙大娘子嘴角往下撇着,用眼角扫了范大娘子和月亭一眼,接着明婉的话,连说带笑的说着今晚上要烧什么菜,明天要备哪些东西,几个人一路下了看棚。
贾婆子看着几个人下了看棚,想想智静先生说的命数,感慨的有些发怔,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忙陪起满脸笑容,上前劝着脸色青灰的范大娘子,“大娘子别跟她们计较,一帮乡下人,乡下人就这点不好,眼皮子浅见识短。
还是月亭姑娘明白,说到底,就这血脉之亲断不了,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娘子如今还在孝中,只宜静守,那吃吃喝喝的热闹去处怎么去得?
五姑娘这是真正为了大娘子好呢,大娘子想想,往后这可都是连着家声的事,说起来,这五姑娘真让人佩服,事事想的周全,细细一思量,五姑娘对大娘子,才是掏心掏肺的真好!”
月亭狠狠的瞪了贾婆子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贾婆子根本不理她,用帕子轻柔的给范大娘子掸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放低了声音接着劝道:“月亭姑娘说的极是,说起来,大娘子才是五姑娘嫡亲的嫂子,五姑娘对大娘子不同一般,大娘子行事自然也不能跟她们比。”
贾婆子仔细瞄着范大娘子的脸色,见她面色缓和了许多,才顺着话意接着说道:“说句打嘴不该说的话,那些人,认真计较起来,不过是李家的门下之人,那什么张狗子,连门下之人也算不上,顶天跟老婆子一样,是侍候主家的下人罢了,她们要做的事,跟大娘子要做的事,差着天地呢,照大娘子的话说,叫什么天渊之别。”
“就是!嬷嬷就这句话说的在理!”月亭急忙接了一句。
范大娘子面色缓和了许多,慢慢叹了口气。
贾婆子殷勤的倒了杯茶奉上来,接着劝道:“譬如这会儿,她们是该回去准备庆贺的酒席,打点明儿要散要赏的吉利物事儿,这事,本就是门下之人,下人仆从要做的事儿。
大娘子是主家,这会儿就该和那些夫人、奶奶们应酬敷衍,迎来送往,说起来,回头魏二爷这亲事,也得大娘子操办,大娘子这来来往往应酬中,还得留意着哪家有合适的姑娘家,这才是大娘子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