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孙大娘子看着明婉,关切的问道:“伯母好些没有?”
“能好什么?还那样。”明婉苦笑答道。
李小幺怔了怔。
张大姐皱着眉头说道:“还吃人参呢?”
“嗯,”明婉有些胆怯的低声答道:“钱大夫说暂时不能断了。”
张大姐眉头又皱了皱正要说话,李小幺接过话问道:“怎么?吴大嫂子病了?”
“嗯,正月底就病倒了,请了几个大夫都拿不定主意,后来求了张嬷嬷,请钱大夫过来诊了脉,断出来是痰饮、心悸之症,病的已经极重了,开始一天要用两钱老山参配药,吃了十多天,病见轻了不少,现在还用参须参末配药吃着。”明婉声音里透着无数凄苦。
李小幺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痰饮、心悸之症,就是肺病加上慢性心脏病,怎么得了这样熬人的病?怪不得……一天两钱老山参,她哪里吃得起?
“顺才知道吗?”李小幺突然转了话题问道。
明婉怔了怔,忙答道:“知道,亏他……还有张大爷帮着张罗。”明婉含糊着有些不愿多说,
“张大爷?”李小幺一时想不起哪个张大爷。
孙大娘子忙低声解释道:“就是狗子,如今进进出出都称他张大爷。”
“噢!”李小幺伤感中突然涌起股笑意来,张狗子都成张大爷了。
李小幺看着明婉温和安慰道:“别太担心了,这是慢性病,慢慢调养着就没什么大事,你就多费些心,用心孝敬着,让吴大嫂子放宽心,万事无碍。”
说着,转头看向张大姐笑道:“你明天一早就往庄子里去?那晚上留下吃饭,好几个月没见了。”
明婉脸上掩不住的失望,微微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小心的听着众人说话。
张大姐摆着手笑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得好好歇一歇,这吃饭的时候在后头呢,我和大娘子这就回去了,你好好歇着,我明天一早就去庄子,晚上看看,要是能赶回来,就过来一趟,跟你说说上簇的事!”张大姐一边说着,一边往榻沿上挪了挪,弯腰穿上鞋子。
孙大娘子忙跟着站起来,明婉只好也跟着站起来,满眼期盼的瞄着李小幺。
李小幺却仿佛没看到她,示意青橙过来绾了头发,挪到榻沿边,拖着鞋将三人送到了屋门口,笑着告别:“我就不远送了,过两天再说话吧。”
三人和李小幺告了辞出来,张大姐大步溜星的走在最前。
孙大娘子转头看了看脚步拖沓的明婉,仿佛想伸手,手还没伸出去又缩了回去,尴尬的自己跟自己笑着,紧走几步追上了张大姐。
明婉满脸的失望,拖着步子出到二门,婆子迎过来笑道:“范大奶奶,张嬷嬷刚让人过来吩咐了,让我送您回去。”
明婉忙陪笑道了谢,踩着踏板上了等在二门里的一辆两人小犊车,车子’咯噔’一声辗过门台出了侧门,明婉身子跟着晃了两晃,直晃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个不停。
范大娘子院子正屋,范大娘子坐在榻上,探头看着月亭兴奋不已的翻着地上堆着的绫罗绸缎、金银头面。
贾婆子目光不停的来回瞄着两人,不住口的夸着这块料子好,那件首饰时新。
月亭一件件在身上头上比划着,范大娘子笑道:“好了,看了这半天了,先收起来吧,回头还得分一分,三婶子、六堂婶还有四嫂子那边,都得送一份过去。”
“给她们送什么?这又不是给她们的。”月亭不满的叫道。
贾婆子瞄着两人,一言不发。
范大娘子站起来,理了理衣襟笑道:“这些都回来再说,人家东西都送过来了,咱们总得过去看看去。”
“姐姐又犯糊涂了不是!”月亭将范大娘子推回榻上,按着坐下责备道:“你是长嫂,她是幼妹,怎么倒成了你去看她了?长嫂如母且不说,就是光论长幼,也不该姐姐去看她,就该她过来给姐姐请安问好才是!姐姐也要自己尊重些,人家才肯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