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成群的孩子光着脚,呼啸着欢笑着从船上跳到岸上,再从岸上跳到船上,飞奔过来,再飞奔过去。
李小幺将裙子微微提起来些,笑盈盈的躲着呼啸飞奔的孩子,慢悠悠的从码头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看着岸边忙碌的主妇们一边厉声呵斥着顽皮的孩子,一边利落的补着网、晒着鱼干和海菜。
李小幺着迷的盯着那些忙碌的主妇们看了半晌,吩咐淡月叫了南宁过来,吩咐道:“去跟她们买些腌好的鱼虾和海菜,若有鳗鱼最好,多买些,别讲价。”
南宁笑应了,招手叫了个护卫和几个轿夫,一起跳下码头的青石板路,找那些渔夫渔妇们买干货去了。
落雁、淡月和海棠三人着迷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惊叹不已,李小幺也不催她们,由着她们惊叹议论。
海棠欢快的跳到李小幺身边,拉着她指着远处船坞中停着的一艘看起来特别坚固富丽的大船笑道:“姑娘看那只船,多好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是运货的吗?也太华贵了!”
李小幺顺着海棠的指向仔细的看了看那艘大船,笑道:“那不是运货,是运人的,这家也够豪富的,走,咱们过去看看。”
海棠忙招呼了落雁和淡月,四个人沿着海边粗陋的青石路,往大船靠的近了些。
大船前头,一只只摆渡小船正忙碌的装着大小不一的坛子和竹篓。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站在岸边,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划拉着吩咐个不停:“……那坛子小心!那是爷的桂花酒,晃走了味可不行!你!那个得放正,里头是汤水,都是汤水,要是漏了,爷还怎么吃?唉哟,那只篓子不能压!……”
李小幺看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示意海棠:“那是吕二爷的小厮落玉,过去问问他,怎么在这里,二爷呢。”
海棠往前跑了两步,也不靠近,隔了十来步扬声叫道:“那个落玉!你家二爷呢?”
没等落玉答话,远处那艘豪华大船的甲板上传来一声怪叫,吕丰从摇椅上一窜而起,如猴子般上窜下跳乱叫不已:“小五!是小五?怎么是你?是我!是我啊!你吕二哥!快!船呢?快放船!快!”
岸上的四个人大睁着眼睛,看着跳起又落下,落下又跳起的吕丰。
落雁最先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淡月和海棠捂着嘴咯咯闷笑,李小幺胳膊抱在胸前,被吕丰全无风度的跳脚跳的胸口痛。
摆渡小船离岸边还有两三丈远,吕丰从船头一跃而起,纵身跳往岸边,直踩的小小的摆渡船摇的如同狂风中的树叶,差点翻进水里。
吕丰两步跃到李小幺身边,伸手撩起李小幺头上的帷帽,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什么,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不是回信阳了么?怎么在这里?”李小幺不答吕丰的话,反问道。
淡月瞄着吕丰湿了一半的鞋子,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吕丰的鞋子示意落玉,落玉赶紧让人送干净鞋子衣服过来。
“我去元丰城找你辞行,谁知道你根本没在那里,问那姓苏的,他死活不说,问水石头,他也不知道……”
“水石头是谁?”李小幺打断吕丰的话问道。
“就是水岩水二爷。”吕丰随口解释了一句。
海棠看着有些怔神的李小幺,上前半步低声解释道:“二爷小名石头,都多少年没人叫了!”海棠一边嘀咕,一边白了吕丰一眼。
吕丰眼里根本没别人,只管拉着李小幺诉苦:“你说好好的你不见了,死活不知!”
“呸呸呸!你才死活不知!”李小幺连声吐着晦气。
吕丰嘿嘿笑着:“我不是那意思,是活不见人了!姓苏的一张死人脸,跟他说什么都一幅半死不活相,还不让我多说一个字,我一问你哪去了,他就翻脸,还动手!真当我打不过他!”
“你打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