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海连连点着头:“正该如此!王爷要是想扩边并土,就必须先收拢天下才俊英杰的心,不论北平、梁地,不管籍贯出身何处,有才就要用,有功就要赏!”
钱谦连连点着头。
俞远山舒了口气,笑道:“既然两位都觉得在理,那咱们三人好好商量商量,这折子一定要写的有理有据有节,该点到的一定要点到。
还有,老钱,你写封信给老唐,把咱们要上这折子的事告诉他,要联名不能少了他,他在水二爷身边,让他把这事透给水二爷,看看水二爷什么意思,若能得了水二爷的首肯,那可是意外之喜!”
“成!我回去就写,老安得借两匹好马给我,我家里那两匹马老的连草都吃不动了。”钱谦痛快的答应了,转头找安在海借马。
安在海点着两人笑道:“都说礼部是清水穷衙门,你们一个是富得流油的户部出身,一个是威风凛凛的夺命刑部堂官,如今都找我这个穷清水打秋风来了!”
“礼部都是清贵官儿,先头的刘老,如今的你,都是当地郡望之族,银子都堆成山了,不找你打秋风找谁去?!”俞远山不客气的回道。
钱谦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安在海笑着端起酒杯,让着两人喝着酒说起了闲话。
………………
水岩得了苏子诚的信,细细看了两遍,放到化纸盆里焚了,掂起写着那三首词的玉版笺,摇头晃脑又念了一遍,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赞叹不已。
这样的好词真是难得,难得之极,二爷让他好好看看,学着点,这言下之意,这词是他写的?
不可能!他的本事都在杀人上头,真要是赋诗填词,只怕连韵脚都找不到!
这是谁的词?把他得意成这样?
水岩想了大半天也没个头绪,干脆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吩咐小厮铺了纸,取了只大狼毫,将三首词录了一遍,又写了封信,说了二爷对这三首词的推崇之意,吩咐将三首词装裱起来,连信一起送进开平府靖江侯府,让老爷鉴赏鉴赏。
不管是谁的词,二爷既然如此推崇,那就得恭恭敬敬的重视起来,不过这样难得之词,也确实值得如此。
小厮在外头扬声禀报,陪同水岩到各处查看春耕和劝农的原梁地工部侍郎唐公孙带着笑进来,长揖见礼。
水岩忙起身,客气的让唐公孙落了座。
唐公孙从袖子里抽出节略,细细禀报着这一处春耕的情况、要修的水利和自己的打算。
水岩端着杯茶,心不在焉的听着。
农事上他几乎一窍不通,既然不懂,他也不多话,只管由着做了大半辈子农事水利的唐公孙放手去做,这趟差使,他挂名,唐公孙做事,倒也两相得宜。
唐公孙絮絮叨叨说完春耕和水利的事,为难的看着水岩欲言又止,水岩奇怪的看着他,笑着问道:“唐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是,是……也不是大事,也不算小事,是这事……就是……”唐公孙期期艾艾,脸上微微泛起红意。
他为官多年,农田水利上的见识心得无人能出其左,就是因为这不擅交际一样,做了近二十年的工部堂官,年年眼巴巴看着别人飞黄腾达,自己一年年冷板凳坐下来,坐到后来,也就只求个安稳终老算了。
水岩和唐公孙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对他这性子了如指掌,也不催他,端起杯子让了让唐公孙,抿着茶等着他往下说。
唐公孙低头塌腰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也不看水岩,低声道:“是这样,二爷也知道,梁地六部里头,俘了又从龙的,一共有四个,我跟着二爷在外头看农田水利,俞远山、安在海和钱谦三个跟在王爷身边做事,他们三人个个才干出众……”
水岩慢慢抿着茶,耐心的听唐公孙从三千年前两千里外扯起。
这唐公孙谈起公事来,头头是道,说起闲话言语无趣,看来这求人的时候,就是个离题万里了。
“……钱兄来信说,要联名上个折子,建言皇上当不拘出身、贵贱、籍贯、男女,有才则用,有功则赏,我觉得也挺好,爷看……”
水岩听到不拘男女和有功则赏几个字,心里微微一动,忙笑道:“我也觉得好,钱大人怎么想起来上这么个折子?心有不平?”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钱兄的意思,是要替象五爷这样与众不同之人发个声音,五爷一个女人,真要是立了什么大功,也不知道朝廷……朝廷……想来也是能论功行赏的。”唐公孙舌头打着结,越说声音越低。
水岩目光凝重的看着唐公孙,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笑,仿佛极随意的问道:“钱大人怎么知道五爷立了大功?”
“钱兄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说,钱兄原来说过一回,说五爷那样的大才,跟着王爷,立大功是早晚的事。”唐公孙有一是一的答道。
水岩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接着问道:“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