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不客气!”
“说得好!”水岩鼓掌叫好:“就该这样,走!我陪你去,这就找他去!谁怕谁啊!对他不用客气!”
吕丰恼怒无比的点着水岩,没往前冲,反倒往后跌坐在摇椅中,抚额哀叫道:“你说,小五到底去哪儿了?难道就没人知道?南宁和西安跟着去的,你说说,能去哪儿?我不是对他客气,我是打不过他!”
水岩’噗’的笑出了声,吕丰到这元丰城,是准备辞行后就启程赶回信阳,可紧赶慢赶的过来,居然没见到李小幺。
吕丰这就闹起来了,说什么也要跟李小幺辞了行才肯启程,跟苏子诚软磨硬泡,可还是没讨到半点李小幺的音信,气极了想动手,苏子诚功夫比他好,下手比他狠,动了手倒更吃亏。
水岩这几天被吕丰的抓狂跳叫逗得心情大好,有了乐子,干脆也不再想自己那泥在沼泽中的差使了。
“笑什么笑!你帮我想想法子!想想法子啊!”吕丰仰倒在摇椅上哀嚎不已。
水岩站起来,抖了抖长衫建议道:“在这里叫有什么用?走,咱们去议事堂看看,要想法子也得到那里想法子不是!”
吕丰忙跳起来,拉着水岩就往外跑:“这话有理!赶紧赶紧!你说小五到底去哪儿了?”
吕丰拉着水岩,一路急走进了议事堂,穿过候满了官员的穿堂,穿过院子,一直冲到正堂门口。
东平急忙拦在两人面前,陪笑拱手道:“两位爷请稍候,容小的先通禀了。”
水岩停住,客气的示意东平进去禀报,吕丰不满的’哼哼’着,却不敢往屋里冲。
东平进去禀报了小半刻钟,水岩摇着折扇,笑眯眯安闲的等着,吕丰背着手,焦灼的在檐廊下不停的转着圈,在吕丰暴跳起来前,东平掀帘出来,恭敬的让着水岩和吕丰进去。
苏子诚端坐在厚重的几案后,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事?”
水岩看着吕丰,推着他,示意他答话,吕丰叫道:“小五到底去哪儿了?你就不怕她出事?”
苏子诚缓缓抬头看了吕丰一眼,垂下头继续看着文书,“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回去吧,你大哥今天来信催问了,赶紧启程赶回信阳去,不能再耽搁了!”
“你不告诉我小五去了哪里,小五要是有个万一……我要见了小五再启程!”吕丰咬牙坚持道。
苏子诚脸色变了,猛的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吕丰训斥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小五有个万一?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出去!”
吕丰拧着脖子还要说话,水岩一把拖住他,一边用力往外拖,一边低声劝道:“先出去,出去再说!”
吕丰不敢强留,由着水岩拖出屋,水岩拖着他出到院子里,低声责备道:“不是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吗,不能说小五万一之类的话,这回还是好的,上回那一砚台……你忘了?爷如今这脾气,唉,今天又被你句话说火了,算了,明天吧,只好明天再来问了。”
吕丰呼了几口粗气,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由水岩推着回去了。
苏子诚看着吕丰和水岩出了屋,只觉得心底的烦躁几乎压不住,放在案上的左手抓着手边的折子,一点点攥成一团。
东平垂手侍立在屋角,大气不敢出。
苏子诚闭着眼睛调了一会儿气息,伸手取过几案正中的紫檀木匣子,用力按下中间,匣子弹开,苏子诚低头看着匣子里那张薄薄的纸片,这字写的真难看!这写的什么信?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她在太平府动作频繁,她那脾气,万一……
苏子诚猛的合上匣子,呆了片刻,站起来走到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出神,万一……
这些天,他一天比一天后悔,万一有个万一……
苏子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如百爪挠心,没有万一,不能有万一,她那么慧黠灵动……
苏子诚闭了闭眼睛,他当时真是昏了头了,怎么答应让她去了太平府,那是什么地方!自己置她身处险地,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