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面前的几上,就退到后面收拾衣服去了。
海棠带着长远、南宁和西安进来,三人见了礼,长远瞄着海棠退出了屋,才看着李小幺低声禀报道:“姑娘让打听的事,有点信儿了,泰州宋知谦从回到乡下就没再出去过,去年年中收了三个弟子,加上自己的儿子,每天就教导这四个学生。
林先生和智静这里,没打听到有用的信儿,只说是前年入了川南,去年年初听说离开川南北上了,如今不知道在哪里,还没查到。”
李小幺皱了皱眉头,如今太平府这样的局势,这两个人能去哪里?
长远小心的看着皱着眉头的李小幺,接着道:“红楼的落雁小姐去年腊月初随钱福泽回到太平府,却没进钱家,连太平府都没进,就在白云山下赁了间别院,一直住到现在了。”
“噢?”李小幺放下暖盅,惊讶的看着长远。
长远接着道:“听说钱福泽正室性子嫉妒凶悍,妾侍进门,都要先打二十棍子去去脾气,听白云山下别院的婆子说,是落雁自己提出来不进钱家的,如今钱福泽隔个十天八天去一趟白云山别院,最多住一个晚上。”
李小幺呆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
“让人看着那个别院,多打听打听落雁日子过的如何,有什么来往说话的人没有,平时出不出门。”李小幺低声吩咐道。
长远答应了,李小幺出了一会儿神,才转头接着问道:“最近太平府安稳些没有?”
“甲一说,比正月上中旬安稳得多了,立春的时候,太平府衙连鞭春牛都是胡乱应付过的。昨天的中和节倒比立春还热闹不少,说是宫里还照常斗草了,听说上丁日还要大祭先贤,好象是过去了。”长远有些疑惑的禀报道。
李小幺凝神想了半晌,看着长远三人低声道:“这可说不准,咱们知道的东西太少,长远吩咐下去,留神几个地方,一是太医院所有太医,那些天天正常到太医院,正常回家的不去管他,只看那些留值宫里的太医,打听好是哪几个,各擅长什么,多长时候回一趟家。
二是林丞相府、大皇子府和吴贵妃兄长吴侯爷府上,都盯紧了,谁进谁出,进去多长时候,带了什么礼物没有等等,不论巨细都要记下,每天汇总递过来。”
长远沉声答应了。
李小幺看着西安吩咐道:“传话给长明,先安稳隐着,等吩咐。”
西安答应了。
李小幺垂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暂时只能这样了。”
三人告退出去。李小幺转头看着窗外,又叹了口气,自己能得到的消息远比想象的要少,这太平府的事,也远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淡月送了邸抄进来,仔细看了着李小幺的脸色,担忧的建议道:“姑娘歇一会儿再看吧,这会儿脸上又泛上青色了。”
李小幺自己也觉得头眼晕花,不敢强撑,由着淡月扶着躺到榻上,闭着眼睛歇了大半个时辰,才又坐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琢磨新出的那张邸抄,以及各处汇过来的大大小小的谍报。
今年上丁日祭圣贤可比往年隆重,往年不过是国子监祭酒做个主祭罢了,今年却是六皇子去做主祭!
可大皇子抢先上了这份尊圣贤书,这份尊圣贤书洋洋洒洒,写的正经不错,大皇子府里的幕僚们不知道捻断了多少根胡须,才搞了这么篇文章出来,赶在上丁日前明发邸抄,这一局尊圣贤里头,倒是大皇子占了上风,
大皇子长于隐忍,以往极少这样抢先出招,这一招不知道是得了哪个高人指点,还是急眼了……
李小幺放下邸抄,揉了揉太阳穴,往后靠着歇了歇,拿起长远递进来的匣子,用小银刀慢慢剔开漆封,取出几张薄薄的纸片,仔细看过,示意淡月端来炭盆,将纸片扔到了炭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