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大姐这样的性子,跟你一起说话真是神清气爽!”
“我是个粗人,听你们说话细声细气,说出的话也雅气,上茅房不叫上茅房,叫更衣,多好听!我就是学不来,出门前我跟小幺说,出去可别让我说话,免得惹人笑话,小幺说:’你只管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笑你的人才该被人笑话呢!’我一想也是,那文文气气的话我是学不会了,难不成就当哑巴了?”张大姐声音宏亮。
水莲挽着她,一边笑一边不停的点头:“五爷说的极是,大姐说的极是,大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姐妹都可喜欢大姐了,跟大姐在一起,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可舒心了。”
水樱转头看了眼张大姐,话语不断的说道:“……我也喜欢张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多想,不象那些人,一句话里头夹着四五层意思,敲着这个打着那个,累也累死了!听说大姐要成亲了?嫁给你三哥?你三哥什么样的?也这个脾气么?”
李小幺想着李二槐,转头看了眼张大姐,笑着点头:“我三哥和张大姐登对的很。”
“真的?五姐姐!我想看看那位李三爷,咱们偷偷看看好不好?”水樱眼睛亮闪闪的兴致十足。
水莲用手里的帕子从背后甩了她一下训斥道:“你看李三爷做什么?”
“张大姐这么好,我看看李三爷配不配得上!”水樱理直气壮的说道。
水莲失笑出声,松开张大姐,上前拍了下水樱:“又胡说了!五爷的兄长还能差了?再说李三爷是张大姐自己看过的,这会儿轮着你操心了?”
李小幺拉过水樱的手笑起来:“这容易,李三爷今天也来了,等会儿咱们叫他过来,给十四娘好好看看,要是不好,咱们就把张大姐藏起来不给他了。”
张大姐大方的接道:“二槐是个粗人,十四娘哪见过他那样的?我也是个粗人!”
水樱转身挽了张大姐笑道:“大姐这样的粗人最好,那些细人才烦人呢!”
一行人说着话,进了园子,在一间宽敞的暖阁前,搭着只小巧的戏台。
水莲指着戏台介绍道:“听说五爷爱看杂剧,二哥特意请了几个名家过来,听说有两出新戏,等会儿五爷看看这新戏好不好。”
李小幺笑应了,四人进了暖阁,丫头婆子流水行送了茶水点心进来,一个婆子捧着戏单子呈进来,水莲让了李小幺和张大姐一回,见两人都没点戏,将戏单子递给婆子吩咐道:“就演那两出新戏吧。”
婆子得了指令,下去传话。
不大会儿,小小的戏台上就热闹起来,听了一出戏就近正午了,摆了菜酒上来,四个人吃过,台上又开始演第二出新戏。
水樱转到李小幺旁边,拉了拉她,低声说道:“五姐姐,咱们去前面看看去,好不好?”没等李小幺说话,水莲已经转过头,拉过水樱嗔怪道:“你还真要去啊?!要是让人看到……”
“我也想看看他们怎么取乐,咱们偷偷看看就是。”李小幺站起来,笑着说道。
张大姐立即跟着起来,满脸赞同的看着李小幺,她年前听人说闲话,说到这富贵人家宴客,竟然要请女伎!能去看看那当然是最好!
水莲也不坚持,跟着站起来,水樱叫了管事婆子过来吩咐道:“别管我们,让台上继续唱。”
管事婆子恭敬的答应了,悄悄示意两个年老稳重的婆子跟着,几个丫头和婆子跟着四人,穿过园子往前院过去。
四人从一处偏僻的角门进去,从屋子后面穿过去,到了水岩宴请李家兄弟的春晖堂,
院子里传来阵阵丝竹声和柔媚的唱小曲声,张大姐脸色微变。
水樱冲在最前头,径直进了春晖堂后倒座的茶水间。
茶水间里侍候的丫头婆子见水樱闯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一团慌乱的发怔的发怔,见礼的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