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爷,来时爷没说罚,只说要是五爷规矩学的好,就重赏奴婢两个。”张嬷嬷和卢嬷嬷怔了会神,干脆无比的垂手说了。
李小幺看着两人,想了想,没再多问,叹着气,下了炕吩咐道:“先走路吧。”
刚走了两步,李小幺突然停住,转头吩咐海棠:“去叫狗子进来见我,有急事让他去办。”
海棠急忙答应了,出来叫了个小丫头出去叫人。
李小幺又叫了紫藤进来吩咐:“取一百两银票子给我。”
紫藤进去取了两张银票子出来,李小幺示意她放到几上,一边继续迈着优雅步,一边问道:“还有多少现银?”
“回五爷,还有七千七百多两。”
“嗯,”李小幺暗暗叹了口气,这银子真跟流水一样,可惜是往外流,不是往里流,这七千两里,还得支铁木和顺才婚礼的费用。
苏子诚说她的俸禄一年一结,下个月该结了吧,要是少了,她肯定要说话的。
梁先生捎信说替她找好了几个上好的织工,等人一到,就得赶紧筹办织坊的事,这织坊,是自己一家办,还是找个合适的伙伴?要不干脆送干股?送干股最好,这织坊往后要做成李家的撑家族产,不好与人合办,送干股最合适。
嗯,织坊得从范大娘子手里拿过来,大哥说得对,对她,自己是期望过高了,有些事,强求不得,也心急不得,慢慢来吧。
李小幺悠悠然的晃着步子,张嬷嬷在旁边不停的提醒:“五爷,袖子不能甩,肩膀不能动,五爷可别走神。”
李小幺吸了口气,凝神走了两三趟,又坐下学着喝了两回茶,张狗子就到院门口听吩咐了。
李小幺取了银票子到了外院,将银票子递给张狗子吩咐道:“这是一百两,你去找家大点的金银铺子,让他们给打些金福豆,两钱一个,福豆打实心的,嗯,先拿个样子送过来我看看,可不能打得一幅蠢相,还有,我明天天黑前一定要的,实在不行就多付点工钱。”
张狗子利落的答应一声,接过银票子,也不多问,奔出去小半个时辰,就掂着只赤金福豆回来,李小幺仔细看了看,这一粒小豌豆极简单却朴拙可爱,李小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福豆递还给张狗子吩咐道:“就这个,这家做东西倒用心。”
张狗子松了口气,奔出去看着人打那一百两银子的福豆去了。
李小幺沿着抄手游廊,慢慢往回晃,这一百两银子,也就能打五十个金福豆,后天一天也许就全没了,这银子啊,流水一样,往外流!
第二天,李小幺还真是认认真真学了一整天,张嬷嬷和卢嬷嬷满意的不行,到傍晚时,两人就表示李小幺可以过关了。
李小幺累得腰酸背痛,吩咐抬了热水进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天色落黑,张狗子送了那包金福豆进来,扣了工钱,只打了四十八个金福豆,李小幺托了满手,叹着气吩咐紫藤装在只厚些的荷包里。
张嬷嬷和卢嬷嬷带着几个丫头,打开所有的衣服箱子,比划着挑了件玉色流彩暗花短夹衣,一条银纹百蝶度花曳地裙,一件银纹灰鼠里斗篷,又挑了支极简单的如意云纹羊脂玉簪配好。
张嬷嬷一边拿过来给李小幺看,一边笑着解释:“五爷身份儿不显,穿太张扬的衣服不好,若太素净了,又容易让人轻看了去,也失了礼,这样的暗纹最好,这裙子上的百蝶是用同色丝线绣的,最吃功夫,乍一看素净,一走动就看出不同了,这簪子虽说简单,却正配五爷,五爷生得干净,笑起来更是干净。”
李小幺仔细看了看那条裙子,果然如张嬷嬷所说,裙子上的蝴蝶要在裙子抖动,光景变化间,才能看的清楚,李小幺伸手抚了抚裙子上微微突起的绣花,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李小幺起来沐浴洗漱,端坐妆台前梳了头,换上昨天挑好的衣服,将装满赤金福豆的荷包小心的系好,紫藤和张嬷嬷等人围着她转了几圈,系好羊脂玉如意压步、香袋等物,又细细理好宫绦上的流苏,海棠递了个月白边角绣蝴蝶帕子给李小幺,张嬷嬷退后几步又仔细看了一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嬷嬷和紫藤跟着李小幺出来,在二门里上了车,先到梁王府门口,再一起往宫门口过去。
李小幺扶着紫藤的手在宫门口下了车,吕华和吕丰已经站在宫门前等候着了,见苏子诚的车子过来,忙笑着迎上来。
苏子诚瞄着李小幺下了车,才转过身,拱手和吕华见着礼,笑着让出李小幺介绍道:“这就是小五。”
李小幺忙一丝不苟的微微曲了曲膝,见了礼,吕丰站在吕华身后,满眼赞叹的看着李小幺,小五穿这衣服真是好看!
吕华长揖到半,直起身子,目光锐利的打量着李小幺,话语却极客气:“幸会幸会,五爷人品清逸,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慕名已久。”
李小幺带着满脸的委婉柔顺,得体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