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急糊涂了!”
范大娘子被她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正要说话,外面脚步声起。
范大娘子忙转站起来往门外看,张大姐和孙大娘子各提了一个原木未漆的大食盒进了院子。
范大娘子急忙迎出屋,张大姐先进了上房,将食盒递给赵大嫂子,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刘三婶子的额头,就有点儿急了,“烧退了没有?哟!还这么烫!”
张大姐站起来,看着赶紧孙大娘子吩咐:“你赶紧去一趟,看看五爷起了没有,跟她说一声,三婶子这热还没退呢!”
孙大娘子答应一声,赶紧转身去找李小幺。
张大姐看着范大娘子,指着食盒道:“这里头是给三婶子和几个孩子准备备的,照五爷的吩咐,都是和软歇克化的吃食。我和孙家姐儿过来时,顺手就带过来了。大家伙儿的早饭,一会儿就送过来。”
“不用不用,我让人过去提,不用送,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去拿就行。”范大娘子急忙客气推辞,叫了玉砚进来,吩咐她跟老常头说一声,带人过去提早饭。
李小幺有心事,早上很早就醒了,干脆起来,慢吞吞的刷牙洗脸,刚穿好衣服,孙大娘子就跑进来了,李小幺听了,赶紧披了件皮斗篷,跟着孙大娘子进了范家人住的院子。
这烧了一天一夜了,别把脑子烧坏了!
刘三婶子高热不退,李宗梁等人不敢多耽搁,套了车,孙七弟赶着车,张大姐和赵大嫂子陪在车上,李宗贵带着几个人,提着刀枪一路护卫,急急忙忙赶往唐县寻大夫治病。
李小幺闷气的坐在山石上,看着车子沿着山路转几个弯看不见了,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你这一阵子天天唉声叹气,年纪轻轻,想那么多干嘛?多思易老,当心华发早生!”吕丰一边瞄着旁边树上欢声鸣叫的一只羽毛翠艳的小鸟,一边和李小幺说话:“看那只鸟叫的多好听,想不想要?我捉了给你?让张大厨编个笼子,你养着玩。”
“不要!”李小幺扫了眼小鸟:“这种野生的鸟儿,养不活的,换了你,把你捉住养在笼子里,你还能叫的这么好听?”
吕丰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就让张大厨炖碗鸟汤给你吃?”
“不要!”李小幺断然拒绝,托着腮看着远方,接着叹气。
吕丰挤过去,和李小幺并肩坐在大石头上,“好吧,你说说,为什么叹气?这不是好好儿的么?”
“说你天天没脑子傻乐,你还不承认!那一帮子老弱病残!一共十九个!十九个!十九张嘴!怎么养?一个能干活的都没有,除了老就是小,不老不小的又是女人!”李小幺烦恼的叫道。
吕丰上身往后仰,两只手挡在面前,仿佛李小幺喷出来的不是话,而是口水,当然也有不少口水,“人家又没说要留在你这山上,你这山上……”
“唉,你不知道,大哥的脾气,义气的……唉,这都腊月了,大哥肯定要劝那个范先生留下,你看吧,大哥只要提一蝗,那个范先生立刻就得答应了,这一留,就不知道留到什么时候了。”
吕丰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小幺,“你那几个哥哥都那么好,磊落侠义,怎么你……”
“我怎么啦?”李小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阴的盯着吕丰,吕丰打了个寒噤,急忙摆着手,陪出一脸笑,“你比他们好!比他们强多了。他们那叫迂腐,嘿嘿,迂腐的很。”
………………
范先生这一觉直睡了两夜一天,第三天早上醒来,总算缓过神了。
果然和李小幺料想的一样,一听李宗梁挽留,范先生立刻就一口答应了。
这一群老老少少,就在山下安安然然的住下了。范先生还开了学堂,给几个孩子上课,土匪窝里一时书声朗朗,听的李小幺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