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粉碎再烧掉,这些东西不能留下一星半点,万一流失出去,就是大祸。
李小幺和李宗梁、魏水生等人商量了一会儿,将袁大帅提到一间空屋子里,关了门,李二槐在门口守着,吕丰拎了桶凉水泼在袁大帅头上。
袁大帅一阵接一阵打着寒噤,睁开眼睛,强自镇静的四下张望。
李宗梁等人站在屏风后面,李小幺透过屏风缝隙,盯着袁大帅打量了片刻,压低声音问道:“袁大帅不是要为国捐躯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袁大帅不停的打着寒噤,紧盯着屏风哑声问道:“你是谁?”
“你什么时候弃军逃出来的?你走后,大军交给谁统领?郑城被围失陷,你知道吗?”
吕丰轻轻弹了弹手里的弯刀,指甲和刀刃轻碰,发出极轻极脆的响声。
袁大帅畏缩而恐惧的扫了眼笑眯眯的吕丰和吕丰手里那柄阴寒的弯刀,喉结滚动了几下,沉痛的答道:“昨天天落黑离的营,大军已经力战耗尽,没几个人了,都为国捐躯了,我是最后撤的,不得不撤,被梁军围住了,我几次想自杀捐躯,都被部下拼死拦住,只好回去太平府给皇上送了信再领死。”
李小幺哭笑不得,被他恶心的也懒得理会他这番无耻粉饰了,只接着问道:“你这一路败退,是皇长子点过头的?”
袁大帅的寒噤一下子停了,猛的抬头,眼神狠厉的盯着屏风。
李小幺暗暗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这场古怪的仗,果然是有古怪的啊,这中间的勾连原因必定错踪复杂,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
这场紫旗变杏黄旗再变黑旗,也不知道这中间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蝉。
“你要把郑城让给谁?”
“我是力战不敌而败!”袁大帅的强硬色厉内荏。
吕丰抬脚踢在了袁大帅肩膀上,咬牙骂道:“放狗屁!”
李小幺低头想了一会儿,现在郑城已经失守,是落在梁军手里,还是落在北平人手里,对自己好象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郑城陷落之事,你禀报皇上了?”
“我就是要回太平府领死!”袁大帅慷慨的答道。
李小幺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笑出了声:“算了吧,你在这儿演,又没有看戏的人,多浪费!我问你,郑城被围陷落的事,太平府知道的了没有?别跟爷再说什么领死的废话,不然爷现在就让你领。”
“不知道,不知道太平府知道不知道。”
吕丰用手指弹着弯刀,阴狠的盯着袁大帅,袁大帅被他看得心惊胆寒,瞄着吕丰手里的刀光,老老实实的答道。
李小幺恨的错着牙,这只狗东西,之前上的折子必定都是春秋笔法,什么虽屡败但屡战,这种东西,心里除了荣华富贵,什么家国百姓全是粪土!
“打晕他!”
吕丰没等袁大帅反应过来,一掌下去砍晕了他。
李小幺从屏风后转出来,重重踢了袁大帅几脚。“把他关到后院那个山洞里去,用铁链子锁了,先关起来再说。”
吕丰提着刀,用刀尖在袁大帅脖颈间比划着,拧着眉头看向李小幺,“杀了算了,绝了后患。”
“先关着,看看再说,说不定以后还有话问他。”李小幺不理会吕丰的建议,出门叫了姜顺才进来,郑重吩咐:“把他锁进后院山洞,记着,一,从今天起,后院山洞就由你和赵五哥管,就你们两个轮流给他送饭,一天送一顿,不饿死就行了;二,不准和他说话,一个字也不许说;三,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后院山洞关人的事。”
姜顺才干脆的答应一声,叫了赵五哥进来,两个人抬着袁大帅往后院山洞过去。
傍晚时分,李小幺爬到后崖山顶,心事重重的远眺着郑城,浓直的黑烟已经散尽,远处的郑城和平时一样安静,城外的黑旗还是一样的招展不停,不知道孙掌柜和张狗子他们怎么样了,若是不能活着回来……唉,这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