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执懒洋洋地笑道:“许司业,这是你妹子?”
许执顾不得形象,狠狠擦了一把汗水,大声道:“是!是我二妹妹和三妹妹,才从乡下庄子里回来!”
“多有得罪。罗家恰有几个女犯逃脱,底下人刚好看到这里恰有这么几张车,不得不过问一声。”安六爷没有任何诚意地解释着,望着许樱哥笑道:“听闻我那三弟遇险,正在贵府庄子上休养,许二娘子才从庄子上回来,不知他可大好了?”
许樱哥牢牢扶定梨哥,淡淡道:“小女子妇道人家,只知在后院习女红孝敬长辈,不知前院之事何如。但想来天家贵胄本是多福之人,那位三爷已经好转了。”
“他的确是多福之人。”安六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眸看向许执:“既是误会,那便可以走啦。但这马车……”他抬起血淋淋的弯月大刀往马车壁上捅了捅,那人头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荡,残血洒了一地。梨哥才缓过神来,又险些没晕死过去,便是许樱哥也是脸色惨白。
形势比人强,许执忍了心中恶气道:“六爷办的是皇差,只管搜就是。”
这安六爷果然不给许府半点面子,当众命人将许樱哥等人乘坐的马车翻了个底朝天,便是马车壁也给刀枪戳了几十个透明窟窿。许执焉能不知这是贺王府的警告?却只管垂了眼木着脸任由他去。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的,马车也再坐不得人。许樱哥搂着梨哥翻身骑上许扶的马,打马走了一截后回头去看,但见那安六爷还横刀立在街口处,见她回头,将刀朝她比了比,邪气地露出一口白牙。
梨哥惊吓过度,半夜发起了高热,许樱哥一夜无眠,天亮时分才被二嫂黄氏换下去睡觉,一觉睡到傍晚后对着姚氏少不得有些后悔:“我只当是京中的局势已经太平,我们总留在那里不是回事。谁知会这样倒霉……”
“是太平了,谁会想到竟又突然发作起来?”姚氏叹道:“梨哥被你二婶娘养得娇弱了些。撞到这般恶事虽然倒霉,但她见识了总比不曾见识了的好。大华才建朝那几年,你也记事了,当真是血流成河,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年,从去年秋天开始又不太平了,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世事艰难,想到昨日那安六爷肆无忌惮的挑衅刁难,母女俩都有些沉默心酸。苏嬷嬷疾步进来,双手奉上珠花一只,道:“夫人,赵家四郎来了,道是昨日二娘子在罗府前头掉的,他无意间捡着,特为送过来。又说并没有沾上血气,二娘子要也可,不要也可,总比落在外头的好。”
许樱哥定睛看去,却是一只串成梨花状的珠花,但并不是她的,而是梨哥的。便道:“这不是我的,想来是三妹妹昨日慌了神,掉了也不知道。”
姚氏便命绿翡接了收好,问苏嬷嬷:“他走了么?”
苏嬷嬷摇头:“不曾,还在花厅上坐着的,说是想见老爷,要等老爷归家。”又道:“还说想进来给师母磕头问安。”
姚氏想也不想便道:“好茶招待着,其他就不必了。”
贺王府的安六爷杀人欺人,赵璀偏就这般巧地捡着了这珠花,许扶一直探询忧虑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许樱哥轻声道:“女儿想见见他。”
姚氏微微有些吃惊:“你可是……”
“不是。”许樱哥断然摇头:“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他说清楚。”
姚氏沉思片刻,道:“也罢,说清楚的好。”
许家的宅邸自来是以小巧精致见长,这处花厅也是如此,不过几件梨花木椅并案几,墙上古画一两幅,窗下芭蕉杏树,门旁随意散放着几块珍奇玲珑的英石。还是记忆中的那般美好……赵璀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只觉得嘴巴里发苦发涩,一直痛到心里去。忽听得环佩叮咚,接着一股熟悉的馨香味儿隐隐绰绰地随风吹了过来,不由得狂喜之极,一颗心险些从嗓子里跳将出来,顾不得其他,立即起身立正往门外看去。
——*——*——
祝大家小年愉快,阖家健康平安幸福,越过越兴旺。
感谢倾陈love的超级霹雳炮,see_an的5个压岁钱红包,munaiyi123的2个平安符,时光v痕、shui52939的2个压岁钱红包,魔幻雨滴、Chieh-g、伊蜓、草头青的平安符,魔幻雨滴、lillian00、Chieh-g的压岁红包。
我很抱歉,现在治疗到了关键时刻,只能保证不断更并且尽量写好,实在没法子加更了,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