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完全暗了,巴德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天边夜空星光点点。
烛光从身后的房间中透出来,照着他手中昂贵的玻璃杯。
清透的黄色果酒折射出漂亮的光线纹理,让人垂涎欲滴,可酒杯却在不停地微微抖动,引得酒水一阵阵波纹来回激荡。
巴德的手还在抖着。
罗兰和其它两名黄金之子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现在依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我们知道有很多好贵族,比如说像巴德阁下这样的。”
这句话更是一直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他已经明白,罗兰和那两名黄金之子的微笑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一种看到猎特,看到肥羊时才会露出的微笑。
猎物!
肥羊!
这样的字眼让巴德的脑神经一阵阵激动,更是一阵阵刺痛,他想愤怒,想咆哮,想当场把手中贵得离谱的玻璃杯子给摔成碎片。
可另外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悚感,却硬生生地压住了他的愤怒,并且让他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态。
即使三年前,他得罪了四王子,也没有害怕到如此的地步。
那三个家伙,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他们在等自己犯错。
他们的眼中,没有一点对贵族,对权力的敬重,更别提畏惧。
黄金之子有多少?
如果人数少的话,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即使能无限复生也不行,影响力太小。
但如果人数多以后他们贵族的日子就难混了。
甚至有被打压成普通阶层的可能,然后黄金之子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高贵阶层。
想到这里,巴德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害怕了,然后想太多的关系?
只是他的手一直抖,直觉告诉他,这真的有可能。
“我真的是疯了!”
巴德一方面觉得这不可能,但另一方面,潜在意识又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事实。
两种矛盾的情绪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你怎么个疯了?”
熟悉的声音在巴德的身后响起。
巴德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前方,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你又没有关门。”和巴德同行的贵族魔法师走到巴德的身边,和他一样看着夜空,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看到的美景,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一副消沉的样子。”
“今天遇到了些事情。”巴德的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伙伴说,他生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会遭到对方的歧笑。
年轻的贵族法师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伙伴,他随后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没怎么办!”巴德叹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心累:“我打算明天就去魔法塔给罗兰进行认证,然后尽快赶回王城。”
这年轻贵族皱皱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下午不是去找机会想羞辱一下罗兰吗?怎么我看你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开心?没被吓死就已经算不错了。巴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等明天之后,回王城的路上我会和你说说我的想法的,到时候你别笑我就行了。”
年轻贵族法师有些无奈地说道:“神秘兮兮的,算了,反正你是审核官,我只是过来游玩的,你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巴德轻笑了下,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罗兰返回了贝塔的家。
两个还在涰泣的女人双眼肿得像是桃子,期待地看着他。
“你们的父母安全了。”罗兰点点头说道:“现在应该回到家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最后劝他们离开这座城市。那个幕后杀人者,我们依然没有查出来是谁。”
两个女人向他鞠躬,然后离开了贝塔的家。
而贝塔从厨房中拿出一碟盐炒豆子,再弄了些果酒放在桌面上:“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连吹牛皮的吃食都准备好了。”罗兰笑了下,坐下来,先喝了口酒,说道:“我们去到目标地点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不过杀目标的人我也认识,从王城来的巴德!”
“他是想抹去线索?”贝塔问道。
罗兰摇头:“不是,他没到德尔邦城之前,你家女仆就出事了,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打探到了我们想做什么,提前一步把我们想做的事情做了,想用此来羞辱一下我吧。”
“这人有毛病?”贝塔也吃了口盐豆子,皱着眉头问道。
“贵族家的公子哥,想法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懂。”罗兰想起当时巴德被他们三人吓得够呛,忍不住轻笑起来:“巴德离开前,和我们说了,被他杀掉的黑帮头子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按理说这事情应该算完结了。”
“但明显是背黑锅?”贝塔接着说道。
罗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