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任何一个人都能进来,但进来了,想出去就难了。
两辆汽车,第一辆汽车上下来一个穿蓝色西服的年轻人,戴眼镜儿,目光阴鸷,面白唇红,但有些薄,面相上讲,这种人一般很刻薄。
后面车上车门也打开了,首先下来一个穿布鞋的光头,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脚还有些跛。
如果毒蛇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不就是义信社五义之一的拐子,丧彪手下最得力的大将。
紧接着又下来四名青衣汉子,一个个都身强体壮,目露凶光,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陆公子,看来这长丰米号总号的人都跑光了,咱们是不是来晚了?”那跛脚的汉子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黄板牙道。
“这可未必,我这个叔爷本事有限,他斗不过谢红秀这个女人的。”陆铭伸手扶了一下镜框,阴测测的一笑道。
“是吗,她可是你小妈?”
“我从来没认过。”陆铭眼底闪过一丝狠毒道。
“哈哈哈,听说谢红秀才三十岁出头,这女人最虎狼的年纪,你那死鬼爹满足不了她吧?”拐子肆无忌惮的笑道。
“拐子兄若是想找机会安慰一下我这个小妈的话,我可以安排。”陆铭一点儿都没有把谢红秀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便宜老爹死了之后,谢红秀和她生的那个儿子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要是有机会能弄死这对母子,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哈哈哈,好,难怪我大哥说你不但阴险,而且还特么的不要脸。”拐子得意的大笑一声。
“那是彪叔看得起我。”陆铭居然一点儿不生气,反而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谢夫人,正主终于来了,您身为主人,也该下去迎一下了。”陈淼淡淡的一笑,冲谢红秀一声道。
“陈处,我该怎么说?”谢红秀微微一颔首,姿态放得很低,她知道,今天若不是有陈淼,那就是她万劫不复的开始。
陆长丰怎么样了这么一只白眼儿狼。
“过门都是客,陆家不仁,您可不能不义。”陈淼笑道。
“我懂了。”谢红秀点了点头,明白陈淼的意思了,这是让她跟陆家划清界限,从此再无瓜葛。
这虽然违背了当初丈夫的心愿,可谁让陆家人太过狠毒无情呢,这若是丈夫在天之灵,也是能理解她今日的做法的。
“陆铭,你怎么来了?”谢红秀与老凌一起下楼来,正好迎上了正要上楼的陆铭和拐子等人。
陆铭见到谢红秀,猛然一惊。
“谢姨娘,元青叔爷他们呢?”陆铭有些摸不着深浅了,他去陆泽就读的学校没有接到人,他就觉得谢红秀肯定是早有准备,毕竟他对谢红秀是了解的,这个女人在经营上有一套,而且颇有心机,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所以,他今天把义信社的拐子给请来了。
“在楼上会议室。”谢红秀轻描淡写的一声。
“我上楼上看看。”陆铭抬脚就要往二楼而去。
“铭少爷,长丰米号总号所在地,你不是长丰的人,不能上去。”老凌伸手将陆铭拦了下来。
“我是陆家人,长丰米号是我陆家的产业,我为什么不能进?”
“你是陆家人没错,但长丰米号不属于陆家。”老凌过去说这话,还可能有些心理负担,毕竟“长丰”米号是陆长丰创建的,又留给谢红秀母子,本质上,它今后也是要姓“陆”的,但现在,“长丰”米号的控股权已经转卖了,已经不属于陆家了。
“你什么意思?”陆铭变了脸色。
“铭少爷,谢夫人已经将长丰米号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转让了,长丰米号的控股权已经属于别人了。”老凌道。
“谢姨娘,老凌说的可是真的?”陆铭眼角抽动了一下,面的杀气的问谢红秀道。
“没错,长丰米号经营陷入困顿,我需要自救,所以转让我手中部分股份,这有问题吗?”
“谢红秀,你敢把我陆家的产业私自转卖给别人?”陆铭怒了,他跟义信社的合作都是基于他掌握“长丰”米号,谢红秀居然把股份转让了,这不是令他所有计划落空。
“陆铭,长丰米号是你爹留给我和你弟弟陆泽的产业,跟陆家没有丝毫关系。”谢红秀道。
“陆泽他也是我陆家人!”
“陆泽他还是我的儿子,你爹遗嘱中写明了,长丰米号在陆泽成年之前交由我经营,陆家人不得干涉。”谢红秀冷静道。
“铭少爷,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还得让我来了。”拐子狞笑一声,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有劳了,事成之后,这个女人任你处置。”陆铭点一点头,手一指谢红秀,冷漠的说道。
“陆铭,你这个畜生!”谢红秀不傻,这还不听明白,“任你处置”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