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我跟陆小姐的私事,你用得着像犯人一样盘问我吗?”王天桓怒斥道。
“桓长官,您对陆小姐了解多少?”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就是一个刚刚辍学没多久的女孩,出来打工挣钱偿还母亲治病欠下额的债务,社会关系非常简单,你们既然都知道,也做过调查,还来问我?”王天恒十分不耐烦道,“真是多此一举。”
“如果不仅仅如此呢?”
“陈三水,你什么意思?”王天桓年轻的时候脾气也是很火爆的,只是现在稍微上了一点儿年纪,注意养生了,尽量的收敛情绪,不再随便乱发脾气。
“桓长官,别生气,怒伤肝,尤其您还在病重,这容易加重病情。”陈淼一副好言劝慰道。
“陈三水,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就打电话找林世群问个清楚明白?”王天桓气哼哼的道。
虚张声势!
陈淼焉能看不出来,王天桓表面愤怒之下,内心的紧张,这从他下意识的双脚脚尖微微内收的一个动作,就看出来了。
虽然王天桓有着丰富的行动经验,可毕竟是野路子出身,跟正儿八经经过系统培训出来的,那还是有一些差距。
这个差距不是以往的经验可以弥补的。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明说了。”陈淼合上笔记本,面对着王天桓郑重的道,“经过我们的了解,您认识的这个陆小姐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加入了军统外围组织铁血青年团,她还是骨干分子……”
陈淼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余光在观察王天桓,发现自己在说到陆慧是军统外围组织铁血青年团成员的时候,他的内扣的双脚脚尖微微放松了一下,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少许。
有关陆慧是‘铁血青年团’的身份不过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天桓放松警惕。
要说陈淼在坑王天桓,要说是,也是,也不是。
王天桓确实被捕后变节了,他也的确出卖了军统上海区的同僚,这是事实,不容否认的,但他又不愿意跟丁、林二人一条路走到黑,并没有把所有秘密和盘托出,这也是事实,他并不是不想做汉奸,一方面是待价而沽,一方面也不敢彻底的跟戴雨农翻脸,而暗中跟刘国兴接触,也是基于这种心理。
这种人要按照陈淼过去的想法,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但现在,他觉得,想王天桓这样的人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如果真把他逼到日伪的怀抱中,那必然会给军统带来巨大损失,这现在也是抗日的力量。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陈淼也是做不出来的。
“是吗,陈处长,这些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的调查准确吗,可别冤枉了好人。”王天桓甚至微微后倾,背靠沙发说道。
“我们的调查自然是经得起考验的,因为桓长官跟陆小姐关系亲密,所以,我们不得不对你们的关系进行调查和了解,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陈淼微微一颔首道。
“算了,你也是为了工作。”王天桓大度的一挥手,“不过,有关陆小姐的身份认定,我觉得陈处长你们的调查还是需要在仔细一些,慎重一些,不要冤枉了好人,让那些人天天在报纸上骂我们随意的滥用私刑,草菅人命,这对汪先生的声誉也是极为不好的。”
“桓长官教训的是,对于陆小姐的身份认定,三水回去还会做一个详细的调查,请您放心,督察处办案,讲究证据,绝不会放走一个重庆乱党,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良好市民。”
“嗯,这就好,如果陈处长没有什么再问的话,那我就要休息了。”王天桓站起身来,吩咐一声,“马副官,送客。”
“告辞,桓长官。”陈淼知道,在王天桓这里,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些,除非把人羁押进76号的审讯室,否则再问还是那些话。
但这已经完成了林世***代的任务了。
……
“河图,你怎么看?”送走陈淼,王天桓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等马河图重新回到客厅问道。
“桓长官,看来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怀疑您跟陆小姐的关系,并没有掌握陆小姐的具体情况。”马河图道。
“千万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我以前也没有把这个陈三水放在心上,结果呢,这个人到了林世群手下,却得到了重要,其表现出来的才能,不知道令我们多少自诩党国精英的人感觉惭愧!”王天桓认真的道。
“那现在怎么办?”
“先撇清楚关系,然后以不变应万变,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天桓叮嘱道,“接下来,我就称病在家,你每天去76号当值,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不要用76号内的电话。”
“是,桓长官,那家里的安全?”
“让世伟和宝林他们轮流过来,这这两天,我就在家修身养性好了。”王天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