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人而噬的野兽。
“公子,您这是要回家吗?”
“回什么家?带上家伙,跟本公子拿人去,陈三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落到本公子手里,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这话的时候,袁杰那颇为英俊的面孔上一片狰狞可怖。
“是!”袁杰的保镖们纷纷答应。
“陈三水,不会是那个跟袁公子争琴老板的陈三水吗?”有人听见了,掩嘴惊呼一声,生怕被袁杰听见。
“应该就是他吧……”
“这个陈三水要倒霉了,正好撞上袁公子今天心情不好,正要找人出气呢……”
周围人纷纷窃窃私语,为这陈淼接下来遭遇感到一丝惋惜,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袁公子呢?
跑马总会的一个小买办居然跟袁公子争女人,亏的袁公子善良大度,不然早就扔进黄浦江喂鱼了!
袁杰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吗?
显然不是,他比任何人都小心眼儿,而且睚眦必报,他的大度只是在梁雪琴面前装出来的。
在许多人看来,若没有梁雪琴护着陈淼,恐怕陈淼早就人间蒸发了。
可事情往往相反。
陈淼真的想要对弄掉袁杰,非常容易,军统有的是手段,但那样的话,他的伪装就可能被拆穿了。
他努力的扮演一个人畜无害的角色。
也许只有梁雪琴清楚,陈淼真的不是真的胆小怕事儿,而是,跟袁杰这种花花公子比,那是拉低了自己。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仙乐斯大门出来,上了一辆黑色的雪铁龙的小汽车。
巷子里,草帽下,看似在打瞌睡的小七微微一抬头,看到袁杰钻进了汽车,他马上将头顶的草帽正了一下,蹲下,拉起黄包车,沿着巷子慢跑过去。
汽车发动后,一溜烟的往前驶了出去。
汽车沿着极司菲尔路往北而去。
沪西是有名的“歹土”地区,治安尤其混乱,到了晚上,就更乱了,工部局的巡捕只对主干马路有管辖权,马路两边的居民区和巷子,现在基本上已经是76号的天下了。
抢劫,绑架,偷盗……
这些犯罪行为在沪西地区是层出不穷,每天都在上演,从不间断,为了争夺沪西地区的警权,在日本人的指示下,76号跟租界工部局警务处已经是闹的不可开交,所以,这片区域,到了晚上八.九点往后,基本上很难看到人在大街上走动。
突然,一直往前行驶好好的汽车车身颤抖起来,像一条蛇一样,失去了控制。
“怎么回事?”汽车上,袁杰睁开腥红的眼睛,喝斥司机一声道。
“公子,可能是路不好,地上有坑,太滑……”司机也有些慌神,这情况,他似乎以前从未遇到过,一紧张,满头都是大汗。
“地上有坑,这条路我走了多少遍了,有没有坑,本公子不知道么。太滑,今天又没有下雨……”袁杰怒骂道,“胡扯蛋,停车,赶紧给本公子停车。”
“是,公子……”
保镖兼司机马上踩下了刹车,汽车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就像是在一个醉汉在走路似的。
袁杰气急败坏的从车上下来,看到了的已经瘪了一圈的轮胎,劈头盖脸的对着开车的保镖一顿骂。
汽车没油开不了,同样,汽车没气也走不了。
“快,给本公子去找,这附近应该有汽车行……”袁杰指着手下的保镖喝斥道。
哒哒……
这个时候,一辆黄包车由远及近,飞速的从汽车旁边经过。
“站住,那个拉黄包车的!”
“干什么,几位爷,我今天不拉活了,要回家休息了……”年轻的黄包车夫还是被拦了下来。
“休息,本公子还没休息呢,走,先拉我去一趟兆丰公园。”袁杰一屁.股坐上车,指着车夫的喝令一声。
“兆丰公园,那太远了,不同路……”
“不就是想多要点儿钱嘛,本公子给得起。”袁杰一张手道,“你只要把拉本公子过去,本公子给你五块大洋?”
“五块大洋?”车夫眼睛都亮了,贪婪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拉不拉?”
“拉,大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公子,咱们的汽车怎么办,丢在这里,只怕会丢了?”跟班的保镖急了。
“你们两个一个留下看车,一个去找人修车,等我回来,你们两个跟我走。”袁杰把是四个保镖分了一下,带走两个,留下两个。
“公子,时间不早了,咱还是回去把,老爷要是怪罪下来……”
“闭嘴,本公子去哪儿要你管?”袁杰怒火加上酒精的刺激下,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一挥手,“拉车的,赶紧走,我今天倒要看看,陈三水你要跟本公子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