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感觉到了一丝异状,试着问道:“先生?”
张御没有回答,而是往后看去,就见远处一道遁光一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飞舟之前,而后自里现出一个修士来,其人对白舟一个揖礼,大声道:“在下黄治行,张巡护可是在么?黄某请求一见。”
张御意念一转,白舟舟身之上便塌融下去一块,他道:“道友上来说话吧。”
黄治行上得飞舟,再是对着他一揖,道:“张巡护有礼了。”他又对许成通一礼,道:“道友有礼。”
张御点首回礼,道:“黄道友为何而来?”
黄治行道:“黄某听闻,在讲道法会上张巡护曾是得了一个章印?”
张御道:“不错。”
黄治行叹了一声,抬头道:“不瞒张巡护,我便是传闻中另一个得了这章印的人。”
张御不禁看了他一眼。
黄治行苦笑道:“只是这几日有不少人盯上了在下,在下也根本无法定下心来参悟,这东西实在烫手,”他咬了咬牙,“可要在下这么把送了出去,平白便宜了这些人,却又不甘心,思来想去,在下却宁愿将这个交托给张巡护”
许成通冷笑一声,道:“黄道友是觉得,反正张巡护已是拿了一枚章印,故是替道友担了此事也无所谓么?”
黄治行赶忙道:“黄某绝无此意,要说私心黄某确实也有,只是觉得被他人得去委实心气难平,也只有张巡护得了此印,黄某才心甘情愿。”
张御道:“黄道友也算坦承,只这章印之黄道友的机缘,我是不会去拿的。”
黄治平忙道:“可我若是给了张巡护,不就是张巡护了缘法了么?”
张御看了看他,道:“既然缘法可以转送,那这究竟是缘法还是人定呢?”
黄治平闻言沉默了下来,这话他当然可以反驳,不过他已是明白张御不打算接纳此物,那么分辨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他抬手一礼,道:“是黄某冒昧了。”
张御这时道:“彼此也算同道,相见即是有缘,黄道友若是想离开这里,那么我可以带黄道友离开此处。”
黄治平怔了下,随即露出感激欣喜之色,他深鞠一礼,真心实意道:“多谢张巡护!”
张御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他心意一动,合上了舱门,便就催动飞舟往天门之中穿渡而去。
而他离去后不久,消息也是传到了曹道人这里,他皱眉道:“没能成功么?”
常迩道:“出现了一个意外,本来那位已经快要与我等派遣的飞舟一同进入天门了,眼看着就要成了,然而这时却有一个修道人唤住了他。”
曹道人皱眉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不是叫你们看住那些修道人,不要让他们来碍事么?”
常迩道:“我们为了怕引起那位的怀疑,因为请动了军务署的人动手,可是那名修士是讲法道会上另一个得缘之人,所以那些军务署的没有理由拦阻他,再加上此人遁法了得,所以被漏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懊恼异常,道:“若不是此人,说不定我们已然成功了!”
曹道人想了想,沉声道:“未必见得,看着是巧合,就当真是巧合么?”
常迩一怔,他琢磨了一下,道:“曹师是说这位已然察觉到了什么?可我们已经混淆了他的感应了啊。”
曹道人道:“修道人虽然依靠感应,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完全依赖于感应的,对于这一位,我等不妨高估一些。”
常迩想了想,附和道:“曹师高见。”
曹道人看向外间,淡淡道:“这一次不成虽然有些可惜,可我们并没有暴露自己,可以再等待下一次机会,纵然他功行了得,能躲过一次两次,可只要未成上境,那总是会有疏忽之时的。”
而此时此刻,张御驾驭的白舟已是从天门另一端穿渡出来,可方才落到虚空之中,却见有数驾飞舟等在了那里。
而在这些飞舟前方,则是站着一名身着深青色道服,神气高昂的修士,他对着白舟方向一拱手,放声言道:“张巡护可是在么?在下池笠阳,受诸位道友所托,在此等候张巡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