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奉命出去后,张御回到座上坐下,他翻了翻案上的报纸,虽是过去了三日,可这上面依旧是多日前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太多新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这三来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报纸获取消息的渠道有限,再加上奎宿地州是为战事服务的,有些事还经过审理才能见报,所以才会出现这等情况。
但除了这一点之外,传播方式受限也是一个原因。
夏不是没有较为及时的传递之法,可是内层有浊潮,外层有虚空外邪,唯有那些用上好宝材打造过的法器才可有做到往来传递无碍。
这就意味着,这些东西只有到最为关键的时刻才能用到。而机院的造物技艺似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突破,芒光传讯已眼下最方便也是最为廉价的方法了。
他把报纸放下,拿过纸笔,准备向内层去书,主要是想令驻守在那里的青摩设法多搜集一些古物。
若有可能,他也准备回青阳一次,甚或回东庭一次,因为那里才能找寻到大量蕴藏有源能的物品。
李青禾来去很快,一会儿便就转了回来,道:“先生,南宫先生正好在往此来,现在已到楼下了。”
张御放下笔,道:“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纯青色道衣的修士走入进来,外表有二十七八,鼻梁高挺,双目深刻,两眉浓重,从举止仪态上来看,这是个行事一板一眼的人。
此人这时神色一正,用无可挑剔的姿势对他行有一礼,道:“张巡护有礼。”
玄廷巡护和玄廷行走从位次上来,并无上下之分,但是彼此掌握的权柄却是区别甚大。且“行走”并非常设,玄廷选人,多是挑选出身无碍,兼又品性纯良的修道人,实力倒是在其次了。
而巡护要求就不止这些了,必须是过去在洲府之中有过正职,且又立过大功的修士才可担任。
南宫漱知道双方的差距,所以并不敢把自己摆在和张御同一位置之上,一上来便执礼甚恭。
张御与他见过礼后,便请了他落座,让李青禾端上茶水后,便问起这位到茨缘由。
南宫漱认真道:“冒昧来见巡护,只因为近来我发现了一事。
昙泉州近来多了两位从玉京来的大匠,他们向军务署提供了两样造物,一是军衣,二是药油。
这两件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匣子,打开后向张御展示了这二物。
“我鉴辨过这两样东西,确实很有用处,这一次军务署取得胜战,据此物的功劳不,并且听有军务署有意推广至全军。
可造物这类东西,有利有弊,我以为便是当真有用,也当观察数载再慢慢推及全军,不当如此急促,只是我位卑言轻,恐无法左右军务署的意愿,故而只能来见巡护,希望巡护能重视此事。”
张御从匣子之中取出这二物,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两件东西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造物这东西的确应该慎重使用,特别是他经历了青阳一事后,对这方面也是很警惕。
南宫漱的建议无疑是对的。
他放下东西,道:“南宫行走此来,恐怕不止这一件事吧?”
南宫漱点头道:“是的,不敢相瞒巡护,的确还有一事,过去坐镇城的余玄尊有一名大弟子,名为梁屹,想必巡护也是认识的?”
张御点首道:“梁道友我自是认识,他怎么了?”
南宫漱郑重言道:“这位梁道友现下四处挑战对手,每回胜战,便大肆宣扬造物观察者对玄修的好处,好似他有今时之能力,全是得了此物之助,且好似有了此物,我辈玄修便立可超迈真修了,因此大行了,也的确有一部分道友听信了他的话。
可在下以为,修道当是纯粹的,怎可倚托于造物?
此物若是及广开来,还有谁会认真修道,又有谁会对修道心存敬畏之心呢,此必对我修行有大害,故需当阻止其人!”
他吸了口气,露出了严肃之色,“且在下通过另行观察,发现这位梁道友与那两位自玉京来的大匠私下有所往来,这里面事情似并不简单。”
张御略作思索,道:“南宫行走既然发现了此事,认为此中有异,那为何不上报玄廷呢?”
南宫漱摇头道:“我上报过,但无回音。”
张御对垂也不奇怪,大多数行走只是被赋予一个玄廷行走的身份,以往或许根本不曾在玄府任过职,所以不似他这般可以直接通过呈报之地上书玄廷,只能通过驻守的玄廷使者传递消息,可里面的事就难得很了。
他颌首道:“我知晓此事了,稍候我当会过亲自过问。”
就算他要上报,也需当把事情先弄清楚,而不会只听其去方面的言辞。
南宫漱今次到茨目的已是达成,他当即站起,拱手道:“此番打扰巡护了,我也会继续盯着此事,一有消息,我当会及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