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尘听得他如此说,反而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道:“我既然担负此责,自当做好玄首当为之事,且我一人之安危又算得什么?
即便我不在了,也有玄正可以代为署理玄府诸务,明善师兄,你且先回去吧,我若有什么不妥,你把这里之事情告诉玄正便是了。”
明善道人见劝不动他,只得叹息退下,在回到下方之后,他也是亲手开启了讯传,只见一道明光烟火飞射而起,闪了一闪,便向西面射去了。
而在鹤殿之上,恽尘法力转运印信,安抚禁制法器,让周围的那些禁制迷雾缓缓散了去。
乌子午站在天中等了一会儿,见四下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鹤殿也是再度显露了出来,便就往下方一落,遁光降在了殿台之上。
他站定之后,目注恽尘道:“我来此与恽玄首约战一场,希望不要受他人所扰,若是恽玄首能成全在下,那我当尽量不去牵扯他人。”
恽尘立时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希望他召集其修士来干扰这一战,那其人也自不会去波及不相干之人。
他肃然道:“尊驾如何称呼,为何要来寻我约斗?”
乌子午平静道:“在下乌子午,至于缘由,请恕我不能回答,我也不愿欺骗恽玄首,恽玄首便当我是来验证自身道行便好。”
恽尘见他不愿回答,也就没有再去多问,肃然打一个稽首。
乌子午抬起手来,还有一揖,待礼毕之后,身上心光一放,如明亮烈阳一般,霎时将整个鹤殿殿台都是笼罩在内。
恽尘站在这片光芒之下,身上是一层盈盈青光,他的法力仅是维持脚下三尺之地。
不过这并不是说两人这便分了高下了,这只是战斗应对的选择,恽尘若是愿意,也可以将法力放出如此范围,不过那就是去与对方硬拼法力了。
他能感觉到来人的心力尚在自己之上,所以他是不会去这等事的,反而收敛待凝聚,等待机会才是最好选择。
乌子午心光笼罩之后,那心光之中忽然有了一阵变化,内中有一团白色精气浮现出来,看去好似是一个活物,但是无有固定形体。
这东西一现出来,恽尘顿觉自身法力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在消逝着,他心下一凛,知道对方这手段古怪,连忙把法力向内收聚。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他的法力仍是在那里缓缓消散着,并且他能感觉到,若是使出别的手段,那么很可能过程将会加快。
乌子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今天目的只是为了夺法,而并非是要杀了恽尘,稍候他只要设法将其人制住,在青阳轮回来的时候不干扰自己取拿这法器便好。
而若是真拿了恽尘性命,不说竺玄首绝然不会放过他,玄廷也绝不会同意一个杀了玄府玄首的人上位的。
而在他心光将恽尘笼罩那一刻起,实际上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所拥有的观想图名为“厌恕”,此图位于最难修持的荒古篇中。
在传说之中,“厌恕”是一片先天生就的精气,其能生蛀天穹,漏空之处可吸入日月星辰,使天地落入幽晦之中,所以又名“阐空虫”。
当然,观想图与这些传说生灵也并非完全是一回事,只是借托其形,寻其精意,化合神通而已。
现在他所展现在外面的神通便有“净光蛀空”之能,只要对手气机与他心光接触,那便能源源不断削夺对手的法力精气。
两人都是静静站立不动,大约半天过去之后,恽尘身上的青光完全黯淡下去,显是浑身法力已经被吞夺殆尽,
乌子午平静看着,既然恽尘法力已被削夺,那么这一战自也是结束了。可他方欲抬手将其人制住,动作却是微微一顿。
就在这顷刻之间,恽尘口鼻之中有一阵薄薄青气飘过,原本干涸的法力竟是一瞬间复原回来,竟然一下又回到了全盛状态,而且气机看去比原来更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