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衙署,却就彻底不存在了。
蒙严沉声道:“即便是撤了检正司,只要青阳上洲内不发生严重的内乱,并且对魇魔寄虫仍保持着与原先一样的防备,玄廷和玉京未必会来过问,或许就会就此默认了。”
郑纠只觉背后有冷汗渗出,他心情略急道:“可是使君,使君莫非不能上奏禀明此间情状么?”
蒙严道:“只我一人的言辞并不能起到太大用处,我料此刻玉京来的观察使定然已在青阳洲中了,若是观察使认为此举无碍大局,那么上面是不会来多事的。”
他看着两人,“所以张玄正是关键,这一战胜了,那么一切好说,不过是与此辈斗到底罢了,可若败了,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眼下非常之时,不可能按照平日的规矩里来了。你们二位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们便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布置了。”
裘山焰峰之上,张御缓缓睁开了双目,立时有一股精气自里透射出来,随即消隐下去,好似星光闪烁了一下。
这一番定坐,已是十余天过去,现在已是到了八月底,距离九月初一仅余下三天时间了。
他站了起来,往不远处裘山山脉望去,此刻天中阳光普照,灰蓝色的巍峨山体,万古不变白色雪巅,皆是沐浴在一片金色的芒光之下。
还有那大青榕那壮阔的轮廓也隐匿在远处的天穹之中,望见此景,不由顿生天地之伟大,人身之渺小的感慨来。
不过只要人存世上,便有着无限可能,似修道人更是如此,有着无限大道等着他去追逐,有朝一日,未必不能上去青天拥揽日月。
他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身形一晃,已然离开了这处山峰,只是半刻之后,便就落回到了良州检正司衙署之中。
温良、时悦二人一直在此等候,此刻见到遁光,知他归来,立刻自里出来,上来一礼,道:“玄正。”
张御道:“我不在时,可有什么异动么?”时悦道:“一切如旧,并无什么动静。”
张御问道:“都到了么”
温良道:“按照玄正的吩咐,诸位道友都已是到了,只是检正司衙署内不好安排,如今都已停落在良州附近,随时听候玄正的调用。”
张御微微点头,此战他当然不会孤身赴约,而会带领玄府一众修士前往,以防他人摆弄什么手段。
他道:“着人关照一下,稍候我们便就出发。”
时悦、温良二人当即应下。
张御走入内堂之中,批复了一些这几天传递上来的文书,而后稍微交代了一下自己离去之后的安排。
随后他自内堂步出,往上看有一眼,一道青光自脚下蔓延而上,瞬时将他全身围裹,而后化一道长虹疾入天穹,微微一闪,便已遥遁长空而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片刻,良州各处,一道道遁光如盛放烟火一般自四面八方升起,亦是往同一个方向飞射而去。
良州边境之上,一处亭驿之中,两个官吏模样的人看着一道道遁光飞起,并逐渐向着东面远去道:“终是走了。”
其中一人恨声道:“只望那白秀上人这回能诛除此人。”又想了想,冷言道:“只是靠白秀上人未免还是有些不稳妥,最好的办法,就是投下玄兵“
另一人却是不看好此事,道:“此事极难,若寻常玄兵,要灭杀这样的修士,那至少要十枚玄兵以上,这又哪里能轻易调运的出来的?”
先前那人不死心道:“那若是找那些威能极大的玄兵呢?我听说有一枚下去足以夷平一个州郡的玄兵,莫非这还对付不了此任么?”
另一人神色一变,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什么夷平州郡,不要在这里乱说,你是怕检正司的人听不到么?”
先前那人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道:“检正司?我看他们还能横行到几时!”
另一人还是不放心,检正司再如何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不是还在么?
他以手相拢口,用极低的声音言道:“那些威能极大的玄兵也一样,若是两人离开洲陆稍远一些,那根本带不过去,况且那白秀上人也在那里,这位根脚也不简单,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也只能在此坐等这一战的结果了。”
先前那人无奈一叹,道:“只愿那位白秀上人能成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