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斩除此人,这些自都是无碍。”
当乐郡,石渠道观。
随一阵明光闪过,桃定符光中走了出来,他来至堂内,向着坐在蒲团上一半睡半醒的老道问道:“贺观主,人在何处?”
那老道眼皮抬了抬,对外一指,慢吞吞道:“就在渠亭之下。”
桃定符拱手谢有一声,往外走去。
石渠道观建一座小丘之上,看着观门狭仄,但这里是灵妙玄境较为偏僻的出入地之一,所以内部别有洞天。
桃定符出了内堂,沿着旁侧潺潺流淌的溪水往上行走,一路过来时,溪边这里几个道人,或是在打坐,或是垂钓。
他也没去打扰,径直过去,沿山阶而行,最后来到一处跳出山壁,旁侧有奇松瀑布石亭之中,一个年轻道人正坐于此间。
他走到近处,道:“那传符果然是师兄所留。”说着,抬手一礼,便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师兄此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么?”
那年轻道人笑道:“哪有什么交代,不过路过此间,偶然听闻师弟在此出入,故是过来探望一下师弟罢了。”
桃定符道:“师兄为何不入灵妙玄境?”
年轻道人不以为然道:“我去过那里,那地方又闷又无趣,且是避世久了,就会不自然把那里当成世之所有了,徒然消磨意气。”
桃定符也是赞同此言,要不是在灵妙玄境之内方便他打造器物,他也不愿在那里久待,每回修行,他现在都是回到石渠观中来的。
他随意问道:“师兄是什么时候来青阳的?”
年轻道人道:“来了有半载了,此地除了师弟,我便也没有什么故交旧识了,近来我打算去他处游历,你我师兄弟他日再见,怕要许久之后了。”
修道人之许久,通常是数十上百载,但以天地之广阔,世事之难料,便再不见也是有可能的。
桃定符颇为洒脱,拱手道:“那我便祝师兄一路顺风了。”
年轻道人笑了一笑,道:“桃师弟,如今青阳玄府的那位张玄正,可便是老师在东庭收得那位弟子么?”
桃定符点头道:“正是,张师弟天资高绝,只是师兄离开老师门下较早,倒是未曾见过。”
年轻道人笑道:“老师门下弟子,又有哪个天资差了的,只是并无一个合适承继老师道法罢了,但这也无碍,老师只是引诸我辈入门而已,今后如何修行,则皆在我辈自身。不过我却是近日听闻,我们这位师弟在下月会与那白秀一战?”
桃定符道:“这事我在灵妙玄境之内也有听闻。”他想了想,问道:“师兄早年曾在青阳待过一段时日,可是认识白秀么?”
年轻道人道:“我听说过此人的名声,但却未曾见过此人,在我随老师去往东庭之前,这人便已炼就元神照影,然而现在一晃六十余载过去,其人却是于一处沉寂不动,我料想他意在窥伺三元之法。”
“三元之法?”
桃定符似是想到什么,神色微肃,问道:“那师兄以为,白秀可是得法么了?”
年轻道人摇头一笑,道:“哪有这么如容易,这白秀一看就是走得求全之路,我料他至多内外通明”,得有一元罢了。”
桃定符皱眉道:“可便如此,似对斗战之能亦有不小提升。”
年轻道人道:“许是如此吧,不过得此一元,尚未有根本提升,只要小心一些,倒也不难对付,若他得有两元,那么此战就不必打了,同辈之中,除非修行相若或高过他,不然无可能争胜。”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站起身,道:“我也在此待了许久了,也是见过师弟了,当是离去了,桃师弟,有缘再见吧。”
桃定符也是站起一礼,随即面前化起一道清风,那年轻道人已是消失无影,石亭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想了一下,快步回到了观中,这时一个道人匆匆跑来,对他一礼,道:“桃道长,那几位道长在催促你呢,说打造这几件器物可少不得道长。”
桃定符道:“知道了。”他让此人稍等片刻,自己责来至内堂之中,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喊了一名老实可靠的道观弟子过来,将书信递去,道:“你去一趟良州,把此书交给张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