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荒原上一直存在不少邪修,他都是知道的。
此辈修行之法不外是杀戮掠夺,不过只要不是去屠杀天夏子民,只是针对那些灵性生物和神怪的话,那也算是有些用处。
在玄府归一后,这些邪修也是尽量避开了众修所在之地,从来不敢在他们面前露头,故是此辈虽有嫌疑,可他不认为今回之事一定与其等有关。
万明道人这时言道:“杏川道友,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杏川道人却是毫不客气道:“怎么?万明道友莫非想为那些邪修开脱么?
万明道人道:“道友说是邪修所为,可此辈如此做目的又何在呢?只是为了激怒我等么?好让我等对他下手么?”
杏川道人嗤了一声,他岂会看不出来这些疑点,不过在他看来,哪用得着去考虑这么多,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邪修所为,斩了此辈总是不会错的。
万明道人道:“杏川道友,现在北方正在大战,我们眼下还需防备霜洲,若是有人故意挑动我辈与邪修相争,那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
就说话之间,又有弟子走了进来,拱手递上一封文书,道:“玄正,底下方才送来的呈报。”
张御拿了过来一看,片刻之后放下,道:“两位道友随我走一趟。”
半个夏时之后,三人走入了一处位于荒域之上的百丈天坑之中,在最中心的位置摆着着一个法坛,而法坛周围,则是堆叠着许多灵性生灵的骸骨。
此间周围的修士见他们进来,都是上来见礼。
张御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为首修士言道:“回禀玄正,这几日来我等总是看到有修士遁光自顶上飞过,因为飞遁方向是全都是由东往西而去,一开始还以为是域内的真修,可是后来发现此辈来总是去往一地,我等才有所怀疑。
昨天半夜时分,我等发现荒原上有血光腾升,在发出报信之后,便先行来察看了一番,最找到了这个地方。”
杏川道人上前几步,把袖一扫,法坛中间灰烬飘散开来,可以看到下方是一个凹槽,里面还有一层暗黑色的痕迹。
他抬头道:“玄正,是血祭!这定然是那些邪修所为!”
张御看了一眼,那的确是血祭的痕迹,看情形,这个法坛是这几日才搭建的。
邪修的修炼办法多数就是吞夺生灵弥补自身,而血祭是一个最为残恶的办法,就是提取生灵的生命精粹,而后利用这些修行或者祭炼宝物。
而血祭是必然是要用到智慧生灵的,越是与修士自身同出一源的生灵,则越是合适做血祭的引子,数目越多,所得收获也就越大。
毫无疑问,这里面一定是有天夏人的性命的。
涉及到这种事,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道:“血祭违反玄府规令,之前我曾命司武彰道友暗中查探过这些邪修的洞府,杏川道友,这件事你就与司道友一同去办,你们若是缺少人手,可来跟我说。”
杏川道人一拱手,正声道:“是,玄正。”
张御交代过后,目光往前看有一眼,霎时一道璀璨星光在此间晃过,再看去时,整座法坛包括周围的那些灵性生灵的骸骨都是化为了一堆碎末。
他让余下修士在收拾一下,便自天坑之中走了出来。
万明道人此刻走了过来,道:“玄正,这件事很蹊跷,此间距离众修所见相差百余里,血祭之时纵有声光,也绝无可能透照如此之远,何况这些邪修也不可能不做掩饰,当是有人在刻意引他们到此。”
张御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里的事情与岗哨的发生事并非不是分开的,而是有人在有意引导他们,让他们往邪修方向上去想。
对方的目的尚不清楚,不过他并不会因此缚住自己手脚,该如何做还当如何做,只要自己不露出太多破绽,不给对方可趁之机,那就没有什么妨碍。
而此刻天坑的天顶上空,一个红睛白肤的少年人站在那里,身上是团绣芍药纹道袍,看去如云花朵正瓣瓣绽放着,他目注了下方一会儿,一旋身,便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