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言毕,随着一阵大风吹过,他整个人就飘去不见了。
张御衣袂被大风刮的飘荡不已,他转目看着安山方向,他自己这里也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要做,比如前辈的衣冠要去接回来,神眠之地也要抽个时间设法处理了。
还有玄府那里也当将玄玉里面那些章印交托回去,不过这事不急,可等到诸方安定下来之后再去。
安山南段,某处平坦山峰之上,有一间精致草庐落在这里,明明山高云深之处,却是栽种有一株桃树,周围青草碧绿,春意盎然。
一个年轻道人正坐在此处,茶炉之中冒着如云烟气,案几之上摆着一盏清茶。
这时一道赤光从远天之中飞来,而后落在了山峰之上。
那年轻道人端坐不动,只道:“桃师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桃定符走了过来,取出那个牌位,放在了案上,道:“师兄,这东西是你的么?”
那年轻道人撇了一眼,道:“这可不是我的东西。”
桃定符看着他道:“可这牌位难道不是用你这里的桃树制成么?”
那年轻道人点头道:“这倒是,不过也是他人来我这里求去的。”
桃定符问道:“这人是谁,又自何处来?”
年轻道人想了想,道:“那也是早年之事了,差不有六十多年了吧,那时浊潮未至,与本土尚还有所联系,有一个道名天鹄的道人来我这处造访,我念在都是真修一脉,所以招待了他一番,他后来问我求了一根桃木去制作师长牌位,我也就允了,想来便是这东西了。”
桃定符想了想,问道:“此后师兄与此人可有联系么?”
那年轻道人道:“这人后来倒也是来过几次,只是老说些什么真玄不容,覆灭玄府,辟立真修道场的鬼话,我也懒得理会他。”
桃定符又问:“那师兄可知此人去向么?”
年轻道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浊潮起后,我便再未见过他,或许早便回了天夏本土,或许仍还在此地。”
桃定符抬手一礼,道:“多谢师兄了。”
年轻道人看了看他,道:“怎么,你这就要走?我这有好茶,既然来了,何不留下饮几杯?”
桃定符道:“不了。”
他转过身,正要离开此处的时候,却听后面那道人声音传来道:“师弟,我见几日前那天夏烽火点燃了,浊潮也将退尽,或许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在天夏本土了。”
他若有所觉,回头看去,见此间山风激荡,面前只剩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山头,不管是那年轻道人还是那桃树草庐,俱已是不见踪影了。
他在此站有片刻,就纵身一遁,化赤虹飞去了。
翌日,天光朦胧,还未大亮的时候,张御就被请到了望夏台中。
项淳、姚先生,柳奉全、迟学监、还有杨珏、杨璎姐弟等都护府上层也都是早早来到了此地,准备试着再一次点燃天夏烽火。
所有人俱是表情严肃,他们不知道在经过安神破坏之后,烽火台能否再度启用。
杨珏在众人注视之上走到石台之上,他将手掌划破,按在了那玉板手印之中,并于心中呼唤天夏,片刻后,他整个人就被一片光芒所笼罩。
过去一会儿,四壁之上有道道光圈往上移动,而后顶上琉璃板的中间位置有光芒闪烁起来,并有一个光球由小至大出现在那里。
众人神情无不是振奋起来,这等情况,证明烽火台还能点燃。
杨珏这时松开了手,不过他这一次却没有晕倒,只是有些眩晕迹象,杨璎早有准备,在后面将他一把托住了。
众人等了片刻后,就望夏台中走了出来,回头再望,却是神色一怔,这一次烽火台虽光亮犹在,可那光柱却仅在云中徘徊,似乎再无那冲霄之势,而且比之前显得微弱了许多。
姚先生不由流露出了担忧之色,道:“这光亮弱去了不少,也不知天夏本土是否能够看到。”
这烽火台当年是天夏本土遣人过来修筑的,都护府中早前有一位匠师还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可其过世之后,便就无人懂得了。
场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杨璎这时忽然露出了倾听之色。
柳奉全看了看她,心中一动,道:“杨卫尉,是不是雅秋女神有什么办法?”
杨璎道:“是啊,雅秋说,若是烽火台烽火无法指向云霄深处,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杨璎向外一指远端,道:“那里。”
众人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座高耸峻拔,孤独屹立在天穹之下的雪峰。
姚先生意外道:“神女峰?”
杨璎嗯嗯点头,高兴说道:“雅秋说,天夏前人早就想到烽火台可能会出问题,所以做了一个备案,只要把原来烽火台的转盘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