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灵魂都发出谄媚的歌颂,或者是绝望的祈求,但如梅菲斯特这么性格恶劣的家伙,又怎么会让它们如此轻易的解脱呢?
“哟,可爱的辛西娅。”
大魔鬼穿着地狱大君们这几年最流行的长袍,背着双手,漫步在自己的宫殿中。
它对自己最喜欢的收藏品打着招呼。
那是一副乡间风景的油画,在那画面里,有一位身材完美的黑发女士正背对着大魔鬼,在浇着花。
面对梅菲斯特的问好,那画中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鼻音,然后扔掉花洒,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还在等着你儿子来救你吗?”
大魔鬼倒是不甚在意,它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样,嘿嘿笑着,对画里的女人说:
“我最近一直有在关注小杜姆呢,他最近好像在忙碌一件大事。”
“你说,我要不要去帮帮忙?毕竟,如果可爱的辛西娅你答应成为我的侍妾的话,那么小杜姆就要叫我一声‘爸爸’了。”
“滚开!下流胚子!”
杜姆的母亲,吉普赛女巫辛西娅的尖叫声从油画里传来,还有一个从画里丢出来的高跟鞋,就像是绚丽的魔法在画中划过一道轨迹,然后从油画里飞了出来。
大魔鬼动作敏捷的矮下身,躲过了飞来的高跟鞋,任由那玩意砸进另一张画里,把一个酒鬼砸倒在地。
老魔鬼并没有生气。
“有性格!”
梅菲斯特嘿嘿笑着举起手指,它说:
“火辣的姑娘,我喜欢!我不会放弃追求的,可爱的辛西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侍奉我的。”
“小杜姆的父亲,我当定了!”
在调戏完了杜姆的母亲之后,大魔鬼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一些。
在最信任的仆从的跟随下,大魔鬼背负着双手,哼着一首古古怪怪的歌谣,前往自己的下一个收藏室。
但从城堡堡之外传来的,那些正在宴饮的魔鬼们折磨灵魂时发出的兴奋尖叫,和那些灵魂被折磨时发出的哀嚎,却让老魔鬼感觉到有些刺耳。
这位有诸界中最华丽的络腮胡的地狱大君撇了撇嘴。
它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便改变了行走的方向,朝着宫殿露台走去。
“一群崇尚暴力,享受暴力的杂碎,提不上台面的下流胚子,用来当炮灰最合适不过了。”
老魔鬼对身边跟随的仆人说:
“你可别学它们,你呢,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还有点脑子的家伙呢,我可不想那天把你送上战场...”
“是的,大君阁下。”
那最得梅菲斯特信任的家伙呢,是个很不起眼的家伙。
虽然也是上位魔鬼,但它的外表并不如其他魔鬼那么出众,更别说和拥有诸界中最华丽络腮胡的梅菲斯特大人相提并论了。
它更像是个全身灰扑扑的石像鬼,但从它眼中时不时闪过的阴险光芒就能看出来,这家伙也是个很擅长在阴影中行动的混蛋。
难怪能得到梅菲斯特的青睐。
它维持着恭顺的外表,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我的主人,要不要我驱散那些吵闹的家伙?”
“不,不要。”
梅菲斯特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它说:
“在别人快乐的时候打扰他们是一种罪过,干扰它们简单愚蠢的快乐会招人恨的。”
“就任由那些杂碎去闹吧...”
大魔鬼踏上前往露台的阶梯,它语气平静的说:
“反正它们也闹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让跟在大魔鬼身后的石像鬼悚然一惊。
但它不敢再去多问什么。
走到黑曜石铸造的露台上,老魔鬼深吸了一口地狱的空气,那刺鼻的硫磺味让他异常放松,它坐在自己最喜欢的躺椅上。
那躺椅上有一个苍白的颅骨点缀着,那是浮士德的颅骨,是梅菲斯特最得意的收藏之一。
它伸手拿起一杯温度刚合适的热茶,一边欣赏着自己地狱中苍白的落日,一边对身后的仆从说:
“巴尔对我的倡议有回应了吗?”
“没有,陛下。”
那灰色的,如石像鬼一样的魔鬼低声说:
“巴尔大君吃掉了我们的信使,我想,这大概代表了它的回应。”
“路西法大人倒是体面一些,它砍断了信使的四肢,用血在那可怜虫肚皮上写下了自己的回应...”
说到这里,那石像鬼似乎有些犹豫。
“哦,我亲爱的路西法说了什么?我想肯定不会是什么粗鄙之言。”
梅菲斯特如真正的孤寡老人一样喝着茶,它说:
“在这个嘈杂的世界里,也只有优雅的路西法偶尔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