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自己真正经历过。
以梅林的身份经历过。
“他的记忆被你共享了,这这怎么可能?”
荷鲁斯用沙哑而疲惫的声音说:
“你们明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如此真实的记忆,如此真实的感知,如此真实的人生,这根本”
“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伊卡洛斯说:
“你也感觉到了,对吧?荷鲁斯,你也感觉到那种疼,不仅仅是躯体上,还有心灵中,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那种被围攻的凄凉”
“我们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
小姐姐问到:
“我们难道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谁为他伸冤?谁替他复仇?”
“荷鲁斯!我有很多选择,但我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我们都是被梅林创造出来的,我们理应保护他,但我们没有做到”
“我们辜负了自己的使命,但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
“我们亲手完成智械计划,让智械平等的融入这个世界,然后然后我们离开!”
伊卡洛斯低声说:
“就如梅林一样”
“我们会随他而去,一切不该存在的罪孽都该随他而去,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这个世界又与我们何干。”
“我能感觉到他在对我说话,荷鲁斯,你听到了吗?”
伊卡洛斯说:
“他对自己制造出了智械的危机很内疚,那种内疚在促使他赎罪,我们要帮他!这是他的遗愿。”
“我我”
荷鲁斯的思维核心还连接在伊卡洛斯的数据回路里。
梅林的那些记忆,那些感受,那些过去,都以一种投影的姿态在它脑海中翻滚不休。
它似乎变成了梅林。
在那一刻,它感觉到了梅林对于智械事件的愧疚。
一股冲动从它思维中迸发。
它感受着那思维,感受着数据灵魂中活跃的情绪。
最终,在那情绪的推动中,它咬着牙说:
“我可以帮你!”
“但不能杀人!梅林不会希望我们这么做”
“行。”
伊卡洛斯沉默了片刻,她说:
“不杀他们。”
“但教训一下他们,总没问题吧?”
“打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感觉到疼,让他们为背叛忏悔,痛哭流涕的祈求原谅但不杀他们。”
荷鲁斯没有回答。
它似乎是默认了。
在荷鲁斯的机舱中,两个数据的灵魂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晰触觉,感知着梅林的过去。
没人打断这个过程。
在感知到梅林的情绪变化之时,荷鲁斯甚至有种想哭或者是想要咆哮的冲动。
那是梅林的情绪在影响它。
如此的鲜活
就如它们以梅林的身份重活了一次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智械?”
片刻之后,荷鲁斯问到:
“梅林希望妥善的安置好它们,让它们融入这世界。”
“很难。”
伊卡洛斯说:
“梅林自己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我在他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些记忆是怎么来的,似乎梅林活着的时候,他自己也没发现那些记忆。”
“那些记忆如泥潭的积水,被封存在他脑海最深处光怪陆离,甚至不像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是个巫师。”
荷鲁斯猜测着说:
“也许是魔法方面的东西,我们不懂这些。”
“也许是他用魔法看到的其他世界,平行世界之类的,你懂得。”
“的确,我们不擅长思考魔法的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借鉴这些属于梅林的记忆。”
伊卡洛斯说:
“看看这个!”
一副投影在她和荷鲁斯眼前展开,有雄壮的音乐,那些画面,那些故事
勾勒出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残酷而又壮丽,野蛮而又没落的世界光景。
伊卡洛斯看着那投影,她轻声说:
“信仰”
“从科技中诞生的智械缺少灵魂,它们需要一种信仰来为自己塑造灵魂,信仰会让它们学会思考,会引导它们建立自己的文明,融入世界”
“我们”
“可以给它们一个信仰。这就是我的计划。”
“这个”
荷鲁斯看着眼前那些信息,它的思维回路快速的思考着,片刻之后,它说:
“有些激进,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违反常理,但”
“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