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说:
“看在你是常客的份上,我倒是愿意花时间听一听你的牢骚。”
梅林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私人心理医生扎坦娜的劝告,老把这些事情闷在心里是不行的。
也许,他确实该找个人说说。
几秒钟之后,梅林抿了口酒,他对乔茜说:
“我的一个朋友,嗯,工作上的朋友。”
“他人很糟糕,属于那种几乎没人会喜欢的家伙,心思阴沉,爱玩阴谋,但他,勉强算是个好人吧,我们之前配合的挺愉快。”
梅林耸了耸肩,他叹了口气,说:
“但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他又想起了今天和弗瑞吵架的事情,他有些烦躁的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今天在努巴尼工业园,弗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固执,死板,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亲眼目睹了弗瑞固执的不愿意放弃洞察计划,这让梅林内心中有种无法言说的担忧与愤怒。
当初说拒绝洞察计划的是他。
现在重启这计划的人,还是他
梅林严重怀疑是弗瑞一直在服用的血清出现了后遗症,再加上弗瑞之前遇袭时可能伤到了脑子,这一段时间弗瑞的一系列动作,都让梅林完全看不懂。
在烟气升腾中,梅林说:
“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我很清楚那件事的危险性,我试图劝阻他,但”
梅林叹了口气,他说:
“我心情挺差,但家里还有孩子,所以就只能来这里消消气。”
“工作上的事吗?”
酒吧老板耸了耸肩,她说:
“总是让人烦心呢,我当年在开酒吧之前也是上过班的。”
“但我总觉得,梅林,这件事似乎只是个引子啊”
“以前你和希尔也会聊一些工作的事情,但那时候,总是希尔在抱怨,而你在听,你似乎不是一个会因为工作上的小事影响心情的人。”
乔茜看着梅林,这位俄罗斯大妈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肯定是你本身心里就不太快乐,就像是堆在一起的火药桶,又遇到了这件糟心的事,一颗落进心里的火星,然后就砰!”
酒吧老板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梅林抿起嘴,他看着乔茜,他说:
“哇,你真是厉害啊,乔茜,这都被你发现了吗?”
“哈,梅林。”
乔茜得意的哼了一声,她摇晃着水桶腰,再给梅林加了杯酒,她说:
“我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了几十年交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梅林没有再回应乔茜。
他这一段时间过的确实挺糟,羊皮纸的提醒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再加上今天他和弗瑞爆发一场争吵。
确实如乔茜所说,就想是一颗火星引爆了梅林内心这一段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
这是正常的。
梅林看着手里酒杯中晃动的液体,在那酒液中他能看到自己倒映出的,稍有些扭曲的脸。
他人生的近40年几乎都活在一场“游戏”里,他因这场游戏而生,为它做着准备,在猜出真相后的每一日都在思考着终局到来。
而现在,终局就要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一点都不紧张,那就说明他已经放弃反抗了。
在面对这决定命运的时刻,谁又不紧张呢。
“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乔茜站直身体,她叉着腰对梅林说:
“我老家那边的男人有这样的习惯,如果他们害怕,如果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就喝点酒,让酒精帮他们做决定。”
“看你这家伙还不错的样子。”
酒吧老板娘敲了敲桌子,她对梅林说:
“喝了这杯酒,就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你家里还有几个妹妹弟弟在等你回家呢,赖在我这里算什么事!喝完就滚吧!”
“好!”
梅林扬起脖子,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将几张钱放在吧台上,他对乔茜说:
“我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来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下一次我还能在这喝酒的话,不如就免一次单吧?”
“也算给我点好运气。”
“好啊。”
乔茜粗鲁的对梅林比划了一下中指,她说:
“下次收你双倍的酒钱。”
“哈哈哈”
梅林笑着摇了摇头,他推开酒吧的门,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伊卡洛斯说:
“亚历山大皮尔斯在10分钟前发了条短信,邀请你去他家里坐坐,据说是和洞察计划以及尼克弗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