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的阴影中,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当然,并非实体到来,而是一个用心灵力量制作出的星体投影。
他就停在黑暗中,双手交错着放在双腿上,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梅林。
他说:
“但如果你需要,我的朋友,梅林,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
“你应该知道,只要那个杀死了可怜的诺拉艾伦的凶手还在地球上,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帮你找到他”
“这并不难。”
狂攻用一种诚恳的声音说:
“只要你开口,我就能帮你解决你面对的所有难题。”
“是的,只要你开口,我就很乐意帮助你。”
梅林并没有回头,他就当做是无事发生一样,伸手拿起了钢笔,在信纸上继续写着尚未写完的生日祝福。
他轻声说:
“我只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从我家里滚出去!”
“不要这么粗鲁,梅林。”
狂攻并不在意梅林语气中的厌恶,他慢条斯理的说:
“我并不愿意打扰你和你亲人的生活,实际上,我很羡慕这种生活,我也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
“距离我们上次交谈已经过去了一个周,但我没有得到回应。”
狂攻看着梅林的背影,他说:
“你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发邮件,甚至连表达意见的信也没有一封,这让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因为太忙碌了,所以忘记了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会让你感觉到厌烦,但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我需要时间考虑。”
梅林说:
“你得给我一些时间,昂斯拉特,你要理解,取走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和坐视一个婴儿被占据,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都说了,不是占据!”
狂攻耐心的解释到:
“不要把这种行为定义的如此邪恶,我不会伤害小富兰克林,我也并非那么丧心病狂我只是”
“不用解释了。”
梅林抬起手,他打断了狂攻的描述,他说:
“我是个巫师,一个大巫师,我比你更了解你所说的那种融合意味着什么。”
“那是邪恶,毫无疑问。”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邪恶之一,你要在一个生命尚未开启之时就剥夺他未来的一切可能。”
“就算你再怎么小心,昂斯拉特,你基于查尔斯的心灵力量所衍生的庞大意识,也并非一个幼小的灵魂可以承受。”
梅林的笔尖在信纸上不断的滑动,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狂攻的把戏,他说:
“在你融入富兰克林躯体的一瞬间,你就会压碎那孩子的灵魂鸠占鹊巢。”
“你试图说服我去做一件会让我坠入地狱的事情,这样的事,难道不该留给我足够的思考时间吗?”
“哈哈。”
狂攻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他对梅林说:
“梅林啊梅林,瞧瞧你,身为一名秘密特工的头子,你居然还幼稚的认为自己死后不会下地狱吗?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会让你死后升入天堂吗?”
“别幼稚了”
“这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所以也别把它复杂化。”
狂攻的投影在梅林的书房中消失,他说:
“既然你向我请求足够的时间,那我就给你足够的时间,梅林,我的朋友。但请你理解,我必须要看着你。”
“放任你这样危险的人物自由活动,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困扰,别让我等太久。”
几分钟之后,梅林的信写完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将信纸折起,装入信封中。
他对伊卡洛斯说:
“他真的是个混蛋,对吧?”
“他是在示威,在给你压力。”
伊卡洛斯回应到:
“他用这种方式来向你表达一个意思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出现在任何被你关心,被你关注的人身边。”
“他在告诉你,不要做什么无谓的抗争,他能看到一切。”
“他也许无法控制你,但他可以去伤害那些你所重视的人,他在逼你做出决定。”
梅林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伊卡洛斯分析的很到位,这就是狂攻的把戏,通过这种时不时的“提醒”,来给梅林更多的压力。
这种方法在逼迫一些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人的时候很有效。
但它对于梅林而言,效果并非那么明显。
“唉,一个聪明的混蛋。”
梅林将一张邮票贴在信封上,然后写下了慈恩港的地址,他看着放在自己眼前桌子上的信封,他内心里涌动着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