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拙在雨声中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
他叫醒身边的睡得正香的于可可,两人一块开始穿衣起床。
洗漱完毕后,于可可依偎在徐拙怀中,一边打哈欠,一边迷迷糊糊向着酒店的餐厅走去。
吃完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她这才觉得睡醒了:“咱们中午去酱菜园吃饭合不合适吖?”
这丫头虽然喜欢凑热闹,但是贸然参加那些工人的聚餐,总觉得不太礼貌。
徐拙笑笑:“咱们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呢,去凑个热闹不应该吗?”
“对吖,我是股东,那中午下课后我们就开车去了吖。”
徐拙开车把于可可送到医学院,看着这丫头跑进了教学楼之后,这才调转车头,去往森林公园。
昨晚听姚美香说这边要做粘豆包,他就动了心思。
粘豆包啊,这个快要过期的任务,可一定不能错过。
徐老板以给老太太做点心为由,提出要来酱园看看做粘豆包的过程,姚美香自然不会拒绝。
为了防止徐拙看不到制作过程,她还特意给那个厨师打了电话,问清了今早八点多就会开始制作粘豆包的这个安排。
所以今天徐拙没敢睡懒觉,早早就开车过来了。
连着几天阴雨,森林公园里遍地都是落叶,加上目及所至空无一人,这环境看上去有点瘆得慌。
让人不自觉就会想起恐怖电影里的那些场景来。
不过车子拐到酱菜园门口的时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修了个车棚,里面停放着一二十台电动车,车棚旁边还有几台小轿车。
这里的员工上班够早的啊。
徐拙把车子挨着那几台小轿车停好,然后撑着一把伞,迈步走进了酱菜园中。
酱菜园的院子好像又扩大了一些,院子里到处都是摆放整齐的酱菜坛和酱菜缸。
院子深处,多了一排简易的铁皮房,应该是房子不够了,姚美香先临时搭建了十来间凑合着用。
雨水滴在铁皮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把防空洞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都遮掩住了。
徐拙举着雨伞刚走到院子中间,胡大宝突然拿着两条横幅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李,让厨房打点浆糊,这玩意儿胶带粘不住……哟,徐拙来了,是不是要看做粘豆包?走走走,我带你去厨房。”
说完他把手中的横幅叠几下交给了里面的一个工人,伞也不打就这么冒着雨,领着徐拙向院子深处走去。
“不是聚餐吗?怎么还挂条幅啊?”
“嗨!这不是大家想给姚总一个惊喜嘛,酱菜园成立一年了,大家有了稳定的工作,收入也提高了不少。
所以工人们商量之后,决定提前过来布置一下,你可要保密啊,不能跟姚总说,免得剧透了。”
徐拙笑着点点头,这酱菜园被姚美香打理得朝气蓬勃的,真是出乎预料。
认真想想,自己的两个妈都挺会做生意,倒是丈母娘,整天跟个长不大的丫头一样。
咳,这么说长辈,貌似稍微有点不礼貌……
胡大宝现在貌似过得也不错,身上穿着时髦的衣服,腰上还挂着一把吉利的车钥匙。
虽然车不贵,但是相对于以前骑的那个电动车,真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
现在他生活有了奔头,整个人也变得自信和开朗了不少。
“这就是我们的厨房,孙师傅,您可以做那什么粘豆包了。”
厨房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刷抖音。
见徐拙进来,他用一口流利的东北话问道:“就你要学我们东北的粘豆包是吧?那你可算是找对银了,我做得粘豆包,在我们十里八乡都是数得着的……”
胡大宝哈哈一笑:“你别吹牛了,赶紧动手做吧,等会儿喊俩女工过来给你搭把手,中午饭可别出岔子啊。”
粘豆包是东北很常见的一道美食,起源于满族,是粗粮细做的典范。
在早些年的东北地区,每到入冬的时节,家家户户都会蒸粘豆包,蒸好的豆包晾凉后冻在院子的缸里,能吃一冬天。
粘豆包的吃法有很多。
一般都是热透了蘸着白糖吃,那又香又甜又黏的口感和味道,让多少东北人都魂牵梦萦。
另外热透了的粘豆包拍成小圆饼用油煎着吃,口感香甜酥脆,跟蘸糖吃又有所不同。
过去的小孩子们,大冬天的还愿意啃冻豆包,既锻炼牙口,也会有种吃冰棍的感觉。
再复杂一点,还可以滚上炒熟的黄豆面吃,又增添了一种糊香豆味,算是另一版本的驴打滚。
这厨师一边忙活,一边絮絮叨叨给徐拙讲着东北粘豆包。
做粘豆包,最重要的就是发黄米面和做豆馅。